劉靈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身後背了兩把一尺多長的鐵鐧。
“二當家的,你能打過他嗎?”
陳四海道:“不好說,沒受傷之前肯定能打過,受傷之後我這個肩膀使不出力。”
“那邊的胖子叫趙觀,他是臨沂的鏢師,善使錘,這哥們力氣可大,聽說能徒手舉起幾百斤的磨盤,你得小心些。”
“還有就是金九,這孫子雖然缺德但手上的功夫不弱,鞭子使的特彆好,不過他有個弱點。說好聽點是氣力不足,難聽點就是身子虛。你拿力量壓製他,估計有半柱香的時間就能把他耗死。”
不知不覺已經抵達了校場,這邊早早圍了一圈人,軍營裡聽說有比武,一群士兵也跑過來湊熱鬨。
租賃的校場提前用石灰粉畫了方格子,長寬約兩丈,規則就是誰先踏出格子誰就輸了。
比賽開始之前先抽簽,侯東抱著個木頭箱子過來,裡麵是已經寫好名字的紙團。
劉靈芝隨手一抽,陳四海連忙湊過來:“看看抽中誰了!”
第一場抽中的叫方寧,是江北鏢局的鏢師,前兩年沒拿過名次,陳四海對他印象不深。
抽簽很快結束,二十八個人被分成十四個小組,接下來就要開始比賽了。
邊上圍觀的人紛紛呐喊助威,呼喊聲震耳欲聾,劉靈芝活動了一下手腳,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這個叫方寧的小子也挺有意思,剛一交手就知道自己不是劉靈芝的對手,直接開始擺爛,劉靈芝拿刀背敲了他一下,他自己就飛出界外……
捂著胸口道:“劉兄好武功,在下不是對手。”說完踮著腳就溜了。
旁邊銅鑼敲響,劉靈芝勝出,速度快的讓彆的小組都愣了愣。
很快其他小組也決出了勝負,勝者等待下一輪抽簽,敗者垂頭喪氣的回到旁邊的座位休息。
勝利的十四個人再次抽簽分為七組,這次劉靈芝抽中的對手有點厲害,是個還了俗的和尚叫普能,也是今年新來的。
陳四海囑咐道:“剛剛我看這禿驢比賽了,一手棍子使得不錯,一會你注意點彆吃了悶虧,實在不行就出來認輸。”
“嗯。”
銅鑼一響,劉靈芝再次上場,那和尚雙手合十先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直接出棍。
劉靈芝趕緊彎腰躲開,從後背抽出長刀揮砍過去。
長刀和棍子相撞竟然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陳四海:“臥槽,那禿驢用的不是木棍?!”
齊勇抱著手走過來:“那是鐵樹做的棍子,燒不著,泡不爛,敲不碎,砍不斷。非得用精鐵慢慢磨才行,這麼一根棍子至少要磨三年。”
陳四海側目:“看來臨安那邊下了心思啊。”
這普能的功夫不弱,一手棍子更是舞得密不透風。劉靈芝隻能被迫躲避,趁機觀察他的套路。
很快劉靈芝就找出了對方的破綻,身體靈活的躲過他的攻擊,趁著普能一個空隙一腳踹飛他手中的棍子。手上的長刀同時從背後旋轉一圈,借著慣性朝他揮砍去,長刀堪堪停在他的肩膀上,再進一寸就把他脖子劃破了。
普能愣了一下,合十鞠躬道:“貧僧敗了。”說完撿起地上的棍子離開校場。
圍觀的群眾裡有人怒罵:“真他媽倒黴,十兩銀子押在這禿驢身上,全都賠進去了!”
“那個姓劉的什麼來頭?這刀使得也太好了!”
“不清楚,隻知道是冀州來的。”
陳四海挑了挑眉翹起嘴角:“老齊啊,你們的夥計打的怎麼樣了?”
齊勇鬱悶的說:“剛打完,敗給金九了。”
“彆著急,一會讓我這小兄弟給你討回來。”
齊勇搖了搖頭:“他夠嗆是金九的對手,雖然能看出齡之功夫不弱,但實戰經驗不足,不一定能打過金九。”
“要不咱倆也賭一賭?”
“賭什麼?”
陳四海從懷裡掏了掏:“我沒帶多少銀子,就賭五兩吧。”
齊勇哭笑不得:“五兩銀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快點快點,馬上第三輪抽簽了!”
第三輪金九輪空了,很難不懷疑是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其他人兩兩對戰,劉靈芝這次運氣不太好,抽中了去年的冠軍李垚。
李垚以前是武行的師傅,在江湖上名氣不小,後來入了鏢局,去年剛來就拿的第一名。
兩人一上場這邊的看客明顯多了,李垚的武器是雙鐧,這東西劉靈芝見都沒見過,剛一交手刀差點被震掉,手腕疼的發麻。
劉靈芝心疼的看了眼手裡的刀,剛得的寶貝可彆砍卷了刃!揮手把刀扔給旁邊的陳四海:“二當家的,幫我拿好了。”
陳四海接過刀怒道:“你他爹的把刀扔出來拿什麼打啊?!”
老子的五兩銀子要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