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芝尷尬的縮回手道:“燕大姐,咱們這還有單獨的客房嗎?我和夫婿來參加鄉試,打算在這住一段時間。”
“有有有,剛好昨天走了一個鏢隊,空下來好多房間,你們進來自己選。”
兩人拎著行李進了院子,偌大的院子裡停了幾輛馬車,想來還有彆的人住在這。
燕大姐指著側麵的一排房子:“這些都沒人住,你們想住那間說給我,我給你拿鑰匙。”
徐淵選了個靠邊的屋子,燕大姐把房門打開,裡麵簡單的一張床,一個桌子和幾把椅子,屋子雖然簡陋收拾的倒挺乾淨的,一股清新的皂角味。
“住在這多少錢一天?”徐淵問。
老板娘說話爽快:“咱們這住一日一百文,你們若是住的久,我再給你算便宜些。”
一百一日可真不算貴,在泗水縣的時候住宿都要三百文一日了。這裡雖然比不上客棧但勝在清淨,非常適合溫習功課。
交了半個月的錢,老板娘隻收了他們一兩二錢銀子。
住在這還有個好處就是這裡有食堂,一日三餐,大鍋飯兩個菜,一葷一素,饅頭米飯隨便吃。一頓隻要十文錢,便宜又方便,兩人不用再另起火做飯了。
劉靈芝睜開眼睛側耳聽了一會,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板娘,給我找四間客房!”
“陳掌櫃的可是稀客,多久都沒見你了!”
“這陣子忙啊,這不剛忙完就出來了。”
劉靈芝趕緊穿上鞋跑了出去,果然是陳四海帶著一隊人剛進來,打算在這裡住宿。
“二當家的!”
陳四海聞聲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見劉靈芝驚喜道:“靈芝?!你也過來走鏢啊!”
“不是,大郎準備鄉試了,我陪他一起來。”兩人有兩年沒見麵了,自打陳四海去了京都就沒回來過。
陳四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看著比前兩年還要結實!”
劉靈芝嘿嘿一笑:“二掌櫃的風采也不減當年啊!”
“我不行,這兩年可累壞了!走,進去說!”兩人並肩進了旁邊的空屋子。
外頭的夥計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這女的誰啊?好像跟咱們掌櫃的挺熟的?”
“嘿嘿,彆是老相好吧~”
“那咱們掌櫃的眼光可挺獨特的……”
屋子裡劉靈芝和陳四海兩人感歎一翻,陳四海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新來的掌櫃的對你還好吧?”臨走前陳四海特地跟於聽雪特意囑咐,幫著照顧幾個小兄弟,多的話他也沒法多說,怕惹人猜忌。
“新掌櫃的對我還行,這兩年走鏢也挺順利的。”除了賺的銀子不如以前多。畢竟誰都想培養幾個自己的人手,而不是用前任掌櫃的留下來的。
“其他兄弟怎麼樣了?”
“大夥都不錯,錢五把醉雲樓的清雲姑娘贖了身,盧青家裡生了個大胖閨女。對了,豆子上個月也成親了,大夥都去喝的喜酒,你沒來真是太可惜了!”
“唉,沒辦法啊!哥哥這兩年可累死了。”
陳四海進了京都鏢局後,齊勇帶著大部分人走了。果然如大掌櫃的所料,他早就有了另起灶台的心思。在京都開了一家新鏢局,還帶走了不少生意。
眼看著鏢局的生意越來越差,陳四海臨危受命,先是歸攏生意,然後清理鏢局裡不中用的混子,前前後後又招了不少新人進來,整個鏢局幾乎大換水。這才堪堪緩了過來,累得他頭發都花白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進京?”
“這還沒準呢,大郎如果鄉試考中,明年二月參加會試,估計我們一家人都會搬去京都。”
“有把握嗎?考舉人可不容易,我見過許多人考上秀才容易,結果一輩子蹉跎在鄉試這條路上。”
劉靈芝自信一笑:“不敢說一定,八|九不離十吧。”
陳四海揶揄道:“你這小夫婿還挺厲害的,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陳四海這邊還有事要辦,兩人約好晚點再聚。
劉靈芝回屋子裡,徐淵剛睡醒揉揉眼睛問:“哥,你剛剛乾嘛去了?”
“碰上個熟人,你猜碰上誰了?”
“誰呀?”
“陳二當家的!”
徐淵驚訝的做起來:“這麼巧!他也來走鏢嗎?”
“嗯,二當家的還問起你了呢,待會一起聚聚。”
“好!”徐淵對陳四海的印象不錯,除了當年給劉靈芝亂點鴛鴦譜。
徐淵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平日用的書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準備這幾日溫習。
劉靈芝閒來無聊,隨手在裡麵抽出一本沒有封麵的書,翻開第一頁寫著書名《狐緣》,這名字聽起來可不像考科舉的書啊,看字跡還是徐淵自己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