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昊怒氣衝衝地回到了東官廳大營。
還順手暴打了幾個刺頭一頓,以此平息心中的怒火。
說實話,湯日天這次確實是有些失望,基於小皇帝的表現,很難不讓人寒心。
老子為了幫你奪回皇帝權柄,跟這些文臣縉紳鬥得你死我活,黑鍋也全都我湯日天背了,結果你小子現在又開始玩背刺那一套了是吧?
上次內閣首輔劉健陰了湯昊一把,險些使得小皇帝與湯昊之間出現信任問題,還是陳寬暗示了劉健見過小皇帝,湯昊這才及時與小皇帝溝通,消弭了潛在的隱患。
這一次就更好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因為湯昊強行推到朝廷恢複了納糧開中舊製,損害了絕大部分南臣縉紳和南方士紳的利益,因此遭到其瘋狂報複!
可小皇帝倒是好得很,就是隻關心於那“天象異動”,一提及“天象”他就跟失了智一樣,還想背刺湯昊一回!
既然如此,那就彆關注什麼“天象”異動不異動了,老子把天象都給伱廢了!
你讓我湯日天不爽,那大家都彆好過!
湯昊一貫不喜歡慣著他人,哪怕是小皇帝也不例外!
要是不給這小子漲漲教訓,下次那欽天監再來個什麼人,再說什麼“天象異動”,再想用這個借口把他湯昊給整死,那他湯昊還活不活了?
萬一這個時候湯昊正好在外帶兵打仗,那可真就有意思了!
小皇帝隻怕真個會變成那宋高宗趙構,以十二道“金字牌”催令班師,等湯昊回京之後打入大獄,擇日問斬……
所以,不管是出於個人憤怒,還是基於局勢需要,湯昊現在都很有必要好好給小皇帝上一課!
隻是連湯昊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這次可是真個捅破了天,還把老天爺給捅“死”了!
翌日清晨。
湯昊如往常那般前去廷議。
他已經做好了“舌戰群儒”的準備!
畢竟那楊源隻是個區區正九品的五官監候,一個打頭陣的炮灰罷了。
真正的危險,還是在廷議上麵,那些個文臣縉紳,諸如劉大夏和李東陽等狗東西,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
他們巴不得把湯昊往死裡整,最好是抽筋剝皮點天燈的那種!
結果湯昊剛剛抵達文華殿,隻見群臣正滿臉焦急地議論著什麼,就連內閣首輔劉健臉色也很是難看。
這些個朝堂重臣,全都是繃著臉,甚至可以看到那麼一絲絲的焦急慌張!
司禮監大太監陳寬立在那裡,湯昊滿臉茫然地上前,低聲詢問道:“陳大璫,這是怎麼個事兒?陛下呢?”
陳寬深深地看了湯昊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回答道:“陛下……病了!”
病了?
湯昊聞言一愣。
這小子不會是在裝病吧?
咋滴這是不想上經筵日講了啊!
瞧見湯昊那不以為然的神情,陳寬那是又好氣又好笑。
“自從中山侯昨日覲見後,陛下便茶飯不思,呆呆的凝望著窗外,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粒米,連覺都沒睡……”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刹那間,所有廷臣全都呼啦啦地圍攏了過來,目光不善地盯著湯昊。
這駭人的架勢,倒是真把湯昊給嚇了一跳。
謝遷性子比較急,直接厲聲嗬問道:“中山侯,昨日你到底跟陛下講了什麼?”
額,這個吧,你確定你要聽嗎?
湯昊心中咯噔一跳,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小皇帝心理素質這麼差的嗎?
咱不是及時收手了,隻告訴了你天文知識嗎?
這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啊?
那要是告訴你俺們生活在一個球上,你還不得直接瘋了啊?
看著無數眼睛,正如狼似虎地盯著自己,湯昊心裡頓時有些發毛。
這和平日裡的朝堂爭鬥可完全不同,要是小皇帝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眼前這些朝臣絕對會恨不得撕碎了他湯昊!
畢竟,弘治皇帝就這麼一個兒子,而且小皇帝可還沒有子嗣!
“中山侯!”
“陛下龍體為重!”
老首輔劉健動了真火,厲聲嗬斥道:“你到底說了什麼?”
天官馬文升也發飆了,第一次旗幟鮮明地怒噴道:“湯昊,你這小賊,還不快點說!”
就連老國公張懋見到這情況,不免也有些慌了,拉了拉湯昊的衣袖,低聲提醒道:“湯小子,你到底跟陛下說什麼了啊?趕緊說啊!”
“說啥?真不能說啊!”湯昊也有些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