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衢一把將小婦人壓在身下,正準備提槍上馬,可是正當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嗬斥聲和打罵聲,嚇得何大禦史身子一顫,立馬就失去了所有性致,罵罵咧咧地穿好了衣服。
“老爺,不好了老爺,有人闖進來了!”
聽見這家丁的聲音,何天衢頓時大怒,衝出了房門。
他倒是想要看看,誰敢欺負到了他何天衢的頭上!
然而何天衢才走出房門,就被兩名大漢給按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隻靴子出現在眼前,順著視線看上去,露出了穀大用那張笑臉。
“嘖嘖,何禦史,這小婦人倒是美豔,你可算是“金屋藏嬌”了!”
穀大用,西廠提督太監!
何天衢心中一驚,臉色也開始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穀大璫,這是什麼意思?”
強忍著內心的驚懼不安,何天衢嘶聲喝問道。
“怎麼?”
“何禦史這麼快就忘了自己做過的事情了?”
“你彈劾中山侯的時候,那言語間的慷慨激昂呢?怎麼變成這副熊樣了?”
中山侯湯昊!
西廠提督穀大用!
該死的,湯昊這個狗東西果真與閹人混在一起了!
這西廠也好,東廠也罷,其實都是內廷裡麵的特務機構,一應手下人員也都是錦衣衛力士作為骨乾,另招收了一些番子打手。
隻是兩廠做主之人,可都是宦官閹人,不比牟斌那位正直之輩,端得是個行事狠辣不擇手段!
穀大用伸出腳,踩在了何天衢臉上。
“怎麼說?”
“是你自己主動交代?”
“還是咱家讓人拷打你一番,你再交代?”
交代什麼?
何天衢身子一顫。
他要是敢吐露出背後的李東陽,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西廠固然可怕,但是李東陽更加可怕!
這位文淵閣大學士的手段,足以讓人膽寒!
他如果不開口,李東陽還會想辦法救他,但他若是真個供出了李東陽,那李東陽會不會倒台他不知道,而他何天衢絕對必死無疑!
是以何天衢死死地咬緊了牙關,兀自爭辯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穀大用一聽這話,頓時就笑了。
“喲嗬,還是個硬骨頭嘛!”
“希望等會兒你骨頭也這麼硬!”
穀大用不再搭理他,就站在一邊看著麾下開始搜查這座府邸。
何府女眷下人被嚇得渾身顫抖,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西廠的搜查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工夫,就搜遍了整個何府,隨即抬出來了好幾大箱銀子。
“大璫,這是從一間密室裡麵搜到的!”
“全部打開!”穀大用冷笑道。
一個個箱子被打開,裡麵赫然全都是清一色白花花的銀子,堆放得整整齊齊的!
粗略估計之下,已經足足有兩萬之巨!
兩萬兩紋銀!
這是什麼概念?
何天衢隻是個七品監察禦史,年俸祿米九十石,而且還要折色發放!
折色就是稱俸祿折發錢鈔,大明寶鈔不斷貶值,這俸祿折色其實就等同於是變相減少了官員俸祿!
但哪怕就算給這何天衢全額發放,哪怕給他發放的祿米選用最好的粳米,也就一兩銀子一石,一年也才不過九十兩!
就算何天衢一家子不吃不喝,那也得二十多年才能存夠這麼多的銀子,這還是在極其誇張的情況之下計算出的時間,正常情況依照監察禦史的俸祿能夠養家糊口就不錯了。
贓銀擺在麵前,何天衢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煙消雲散了,整個人瞬間情緒失控,痛哭流涕求饒不迭。
現在就算是李東陽撈他也沒有用了,因為他何天衢貪腐受賄證據確鑿,而《大明律》規定官吏貪贓枉法處分嚴重,如果是監察禦史貪腐,加重治罪,對貪贓枉法的官吏,“永不敘用”;對貪贓枉法的監察禦史,加三等判處,有贓私的從重處理!
也就是說,這兩萬多兩雪花白銀,足夠要了他何天衢的狗命,甚至還可能會牽連到家人族人!
穀大用上前,從箱子裡麵拿起了一錠銀子,隨即放在了何天衢眼前。
“這一錠銀子,是你兒子!”
“這一箱銀子,是你滿門!”
“怎麼樣?何大禦史,是想滿門抄斬,還是想活命?”
滿門抄斬,還是活命?
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活命!”
“穀大璫我想活命!”
何天衢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麵了,滿臉卑微討好之色。
看見他這惡心的樣子,穀大用一腳將其踹翻在地,隨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帶走,嚴格看管,沒有咱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還有這何府滿門,全都打入獄中,逐一拷問!”
何天衢一家人全部被抓走,穀大用的任務可還沒結束。
這西廠自成化十三年設立後,其權力一度超過東廠,活動範圍自京師遍及各地。
然而因為遭到滿朝文武的堅決抵製,被迫被廢除撤銷。
直到小皇帝即位,這才重新設立西廠,與東廠並行。
西廠的成員和東廠一樣,都是由錦衣衛中選拔出來,憲宗欽定西廠所領緹騎(即錦衣衛校尉)的人數要比東廠多一倍,又把東廠與錦衣衛的職權包攬起來,是以西廠的職權比東廠和錦衣衛更大!
現在,穀大用作為西廠的第二位提督,他自然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何天衢隻是第一個,在京可還有三十二個!
這一次,務必讓陛下看到,西廠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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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