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整改都察院!新政第一刀!(1 / 2)

大明第一莽夫 朕聞上古 11329 字 5個月前

李東陽明白了。

可是他現在明白得太晚了!

小皇帝看向張敷華,直接遞話過去。

“張卿家,此次科道言官朝天闕,雖說是受了何天衢等人唆使慫恿,但其身為監察禦史,卻不辨是非,受人驅使,亦罪責難逃!”

張敷華聞言直接給出了一整套處理意見。

“陛下,國朝自有律令,諸如何天衢等貪贓枉法的監察禦史,加三等判處,有贓私的從重處理!”

“另,此次參與伏闕官員,四品以上官員停俸一年,五品以下官員當廷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杖二十!

這個懲罰不輕不重!

至少既維護了皇帝的威嚴,又讓這些監察禦史長了教訓,不至於白白被下獄處死,因為此事丟掉了性命。

事實上,這個處理意見,是湯昊和張敷華共同商議後的結果。

何天衢等人自然是要死的,而且還會按照大明律令抄家,其親眷也會受到牽連被流放!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怪不得湯昊,也怪不得小皇帝。

如果何天衢等人聰明一些,選擇相信湯昊和小皇帝,那他們確實可以保住一條小命,也不會牽連家人。

但是,麵對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的威脅,這些家夥一個個地全都害怕了,為了保全家人而紛紛自儘身亡,平白讓湯昊和小皇帝失去了扳倒李東陽的大好機會!

既然如此,那就自行承擔代價吧!

湯昊其實在考慮一個問題,為什麼何天衢最後要問他那番話!

麵對李東陽的死亡威脅,何天衢最後想的,竟然還是保住自己的官身,保住自己的功名,以便此事過後他還能歸鄉做個富甲一方的士紳!

難道,比起自己的小命,功名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寧肯去死,也不願丟了功名?

嗬嗬,大明王朝這些讀書人啊!

張敷華的表演,還在繼續。

四品以上官員停俸一年,可不是真個罰俸就算了,哪裡有這麼簡單容易的事情!

他們“朝天闕”,說白了就是在“逼宮”,逼迫小皇帝對文臣縉紳做出妥協和讓步!

這是什麼行為?

大不敬啊!

區區一年俸祿,就想將此事揭過,怎麼可能?

“陛下,此案根源,還是在於科道言官的風聞奏事之權!”

“科道言官依據風聞便可奏事,隨意誣陷彈劾中山侯這等朝堂重臣,以致於最終釀出大禍!”

“因此,老臣請求陛下廢除風聞奏事之權,今後科道言官若無確鑿證據,不得隨意攀誣彈劾,否則從重處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群臣全都愣在了原地,然後開始竊竊私語。

就連老首輔劉健和天官馬文升也是愣了,完全不明白這張敷華到底想乾什麼!

對啊,他到底想做什麼?

科道言官為何地位清貴,為何他們隻是正七品的低階官員,偏偏百官都不敢招惹?

正是因為他們享有風聞奏事的特權啊!

這風聞奏事的權力,讓科道言官可以肆無忌憚的攻許,即便彈劾有誤,一句“臣隻是聽說”就萬事大吉,反正彈劾不成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那還不如多彈劾一些權貴,刷刷自己的賢名政績!

畢竟大明官員俸祿微薄,而且還經常折色發放,若是不撈點外快,小官估計連飯都吃不起,連養家糊口都做不到!

因此,真要是細細追究起來,這朝堂之上的每個官員屁股底下可能都不乾淨,科道言官彈劾任何人貪腐那絕對沒跑,都是鐵板釘釘的政績!

可是現在,張敷華這位新晉總憲,竟然破天荒地反其道而行之,主動要求小皇帝廢除科道言官的風聞奏事特權!

那這樣一來,科道言官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區區七品小官,無權無勢地,誰還會搭理你們?

必須要有確鑿證據,科道言官才可以上奏彈劾!

可問題在於,你們這些科道言官,又不是刑部,又不能緝拿審問犯人,你上哪兒找證據去啊?

而且還是“確鑿證據”!

不知道為何,群臣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實在是張敷華此刻的表現,太過詭異了一些,好像在謀劃著什麼大事!

東閣大學士謝遷當即出列,駁斥道:“陛下,萬萬不可!”

“風聞奏事乃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製,如何能夠更改?”

湯昊沒有想到,第一個冒出來反對之人,竟然會是這個謝遷。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按照現在這些廷臣的想法,科道言官要是失去了風聞奏事的特權,那他們自然就沒辦法製衡監察百官了,都察院也就沒了繼續存在的意義。

沒了都察院限製掣肘百官,那他們還不是想怎麼貪腐就怎麼貪腐?

謝遷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乾吏,他此刻跳出來反對,不希望都察院形同虛設,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湯昊更喜歡李東陽跳出來,然後他再收拾這狗東西。

隻是可惜這條老狗現在被打得怕了,現在還趴在地上一言不發,不敢吭聲。

所以,湯昊隻能將矛頭對準了謝遷。

“真是笑話!”

“既然謝學士說祖製不能更改,那“官員貪腐六十兩及以上者剝皮實草”,這也是太祖高皇帝的祖製,要不現在就恢複了如何?”

湯昊朗聲開口道,直接懟了謝遷一番。

“本侯覺得這一條祖製就很不錯嘛!”

“剛好何天衢等人貪腐受賄嚴重,多的兩萬兩銀子,少的也有好幾百兩,不過都是超過了六十兩的!”

“既然謝學士稱祖製不可更改,那本侯這就按照太祖高皇帝的祖製行事,將何天衢等三十二名禦史全都剝皮實草,丟進皮場廟裡麵警示官員,如何?”

“湯昊!”謝遷勃然大怒,“伱休要在此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湯昊冷笑道:“你們想要的祖製,那就是祖製,就不可以更改;對你們不利的祖製,你們是絕口不提啊!”

“這祖製到底是誰的祖製,是你們這些文臣縉紳嘴巴裡的祖製嗎?”

“夠了!”劉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他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湯昊與張敷華好像在謀劃著什麼,而且一定會與都察院有關。

隻是問題在於,他們謀劃的事情,當真可行嗎?

劉健深吸了一口氣,斟酌了一番措辭,這才緩緩開口道。

“陛下,厘清吏治乃是長久之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現如今的大明,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更不能恢複洪武年間那些嚴刑峻法!”

“據老臣所知,大多數的官員並不想貪腐,可是這俸祿太過微薄,又經常是折色發放,官員連養家糊口都做不到,更遑論其他?”

“老臣懇請陛下三思!”

劉健這番話,看似是在說官員貪腐的問題,實際上是在說給湯昊和張敷華聽的。

厘清吏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而是一件耗時良久的重大國策!

不管你們二人想要乾什麼,那都必須要想清楚,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因為,現在的大明,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他劉健這個內閣首輔,苦心維持朝政運轉,已經殊為不易了啊!

張敷華一聽到劉健這話,也是忍不住感慨萬千。

他比劉健年長,但是二人各自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

劉健走的是翰林院內閣這條路,從翰林院出身,然後做東宮屬臣,繼而以帝師身份進入內閣,進入朝堂權力中樞。

而張敷華走的是以科道外放這條路,從中央到地方,再從地方回到中央,同樣進入了帝國中樞核心。

二者殊途同歸,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著想!

但是二者間不同的是,劉健做了一輩子的京官,而張敷華大部分時間都在地方為官。

這不同之處,也帶給了張敷華全然不同的理念和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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