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世子!”
“你們還真是好手段啊!”
“策劃叛亂,刺殺朝堂重臣,攪亂京師局勢,意欲顛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每說出一個罪名,二人臉色就蒼白了一分。
尤其是寧王世子,他隻是想要求生,不想因為父王朱宸濠謀逆而被牽連。
可是聽從李東陽的安排之後,現在不但提前坑害了他父王朱宸濠,連自己也難逃死罪,甚至還要背負更多的罪名!
一時間,寧王世子慌亂到了極點。
“不!”
“不是這樣的!”
“我是想檢舉揭發朱宸濠謀逆造反!”
“我親手寫的檢舉密信已經在入京的路上了……”
寧王世子將最後的希望,全部放在了那封檢舉揭發親爹的密信上麵。
可惜他的希望注定會破滅。
“彆叫喚了。”
“李士實和王綸都已經招供了。”
冷寒鐵嗤笑道:“寧王世子,你覺得皇帝陛下是相信你還是相信那兩個證人呢?”
寧王世子聞言,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連李士實和王綸都被他們給抓了,這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誰能夠想到,他們苦心孤詣地謀劃這一切,最後卻是加快了寧王府的敗亡!
李東陽被摁倒在地上,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恍如瘋魔了一樣。
冷寒鐵看著這位曾經的天下名士,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何必如此呢?
要是當初,你李東陽識趣一些,自己主動請辭致仕,皇帝陛下自然會饒伱一命。
可是你偏偏不知好歹,在劉大夏已經被逐出朝堂的情況之下,仍舊還要強行留在內閣,甚至勾結劉瑾一起竊取朝政大權,逼得中山侯不得不敲響登聞鼓,如此一來你還有什麼活路可言?
這最後的臨死反擊,確實讓人意想不到,險些真就做成了。
然而天佑大明,中山侯撐過來了,那麼死的人,就隻能是你李東陽了!
回想起離京之前,上司左一刀的告誡,冷寒鐵也不由來了精神。
這一次,必須要將這個老狐狸給徹底弄死!
絕不能再讓他有任何苟延殘喘下去的機會。
畢竟李東陽是天下名士,而且門生故舊遍布朝野,哪怕此次他就是此案的主謀,可問題在於一旦回京,那些文臣縉紳會怎麼做,就不是誰可以控製的了。
因此冷寒鐵看向了寧王世子,笑道:“你也是個畜生,為了苟全活命不惜聯手外人設計你親爹!”
“要是朱宸濠知道你才是幕後主謀,不知道是否會被當場氣死!”
“嘿,這父子相殘的醜聞一旦宣揚出去,你寧藩一脈算是徹底廢了,皇帝陛下不廢掉你們都說不過去了!”
聽到這話,寧王世子身子一顫,隨即臉色蒼白地解釋道:“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呢?”冷寒鐵輕笑道,“你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有人替你擔下這一切罪責!”
“而且皇帝陛下也不願坐實你們父子相殘的罪名,因為這樣一來丟的是老朱家的臉麵,丟的是皇室天家的顏麵!”
理由十分充足。
寧王世子依舊有可能活命!
所以他立刻領悟到了冷寒鐵的話外之音,當即調轉矛頭對準了李東陽。
“對!”
“是李東陽!”
“都是李東陽慫恿我這麼乾的!”
“他哄騙我稱陛下早已洞悉朱宸濠的謀逆行徑,不久之後整個寧王府都會被滿門抄斬,所以我才會這樣做,都是因為這李東陽,都是因為他!”
目的達成,冷寒鐵也不廢話了。
“簽字畫押!”
隻要寧王世子簽字畫押了,那此案就辦成了鐵案,不管回京之後那些士紳縉紳怎麼上躥下跳,李東陽必定會被抄家滅族,沒得商量!
寧王世子看著眼前的供詞,又瑟縮地看了一眼李東陽,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對生的渴望,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咬破手指畫了押。
冷寒鐵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這份供詞,然後走到李東陽麵前,蹲下身子打量一陣,陡然伸手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打得李東陽嘴角溢血,臉頰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驚變,嚇懵了在場所有人。
畢竟這可是李東陽啊!
冷寒鐵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手。
“這一巴掌,是湯侯托我送給你的。”
“接下來,是湯侯原話,你且聽好了。”
冷寒鐵清了清嗓子,模仿著湯昊說話的語氣。
“這一巴掌,代表著雷雄那條命!”
“至於你我之間的恩怨,待你囚車入京之後我們再慢慢清算!”
“當然,你也可以尋短見,這樣本侯就隻有活剮了你那兒子李兆藩!”
李兆藩!
聽到這名字,李東陽豁然抬頭,難以置信地追問道。
“兆藩還活著?”
“嗯,一直關押在詔獄裡麵。”冷寒鐵點了點頭。
得知這個隱秘,李東陽似哭似笑,最後發出了淒厲的嘶吼。
“湯昊!湯昊啊!你這個畜生早就算計死老夫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