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即便大明奪回了河套,也根本就守不住。
因為現如今的大明北疆防線,全都是龜縮在長城以內,根本就沒有能力守住河套!
朱厚照和楊廷和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時間很是失望。
“現在守不住,不代表我們就隻有眼睜睜地看著。”
湯昊拿出炭筆在地圖上麵劃出了一條線。
“朝廷可立刻著手修築西起定邊營(陝西定邊)、東至黃甫川(府穀東北)的一千五百裡邊牆,爭取三年之內將其修築完畢,同時派遣精銳戰兵執行“搜套”、“搗巢”策略,主動進入河套地區搜剿蒙古人,防止其以河套為跳板,進攻陝西、山西、寧夏等地。”
“待得這條長城邊牆重新修築完畢,朝廷便可儘起大軍水陸交進,直搗其巢,徹底收複河套!”
按照現如今大明戰兵的戰鬥力,收複河套其實並不難。
但難點在於,收複河套之後如何守住此地,畢竟那蒙古小王子可是梟雄人物,豈會眼睜睜地看著這麼一塊肥美牧場加戰略要地,直接被大明給奪走了?
河套之地畢竟是平原牧場,草原鐵騎的天然戰場,明軍在此地作戰不占優勢,因此唯有修築防禦工事作為依托,西起定邊營(陝西定邊)、東至黃甫川(府穀東北)的一千五百裡邊牆,就是大明收複河套的關鍵!
朱厚照戰略眼光向來不錯,他立刻就領悟到了這一點。
“首輔,此計如何?”
“修築邊牆,朕覺得可行!”
“這是一勞永逸之策啊!”
楊廷和眉頭緊鎖,神情有些複雜。
“可行是可行,但修築邊牆並非一日之功,再加上人力物力損耗,朝廷財政開支隻怕……”
“放心!”朱厚照大手一揮,“國庫出一半,內帑出一半,朕自掏腰包修築邊牆收複河套,這樣總行了吧?”
此話一出,饒是湯昊都為之側目。
這個貪財好色的荒唐天子,沒想到還有這般讓人刮目相看的時候。
事實上,朱厚照之所以有底氣說這話,還得多虧了湯昊給他闊拓展的財路。
東海海外貿易,每年的商稅關稅收入,都是一大筆銀子,更彆提還有從倭國運回來的金銀財寶,那價值簡直難以估計。
楊廷和瞠目結舌地看著皇帝陛下,一時間都有些蒙了。
自掏腰包修築邊牆?
這位皇帝陛下到底從倭國搜刮了多少錢糧?
楊廷和又不蠢,他當然知道這內帑的錢糧從何而來。
不過皇帝陛下都說出這種話來了,楊廷和自然不可能再拒絕。
畢竟河套確實是戰略要地,自從孛來強行占據河套之後,河套就開始成為蒙古諸部騷擾大明內地的主要出發基地,而“套寇”也成為大明的主要邊患。
大明九邊軍費為何如此高昂?
還不是因為蒙古諸部占據河套之後,以此為據點左突右衝,南下西進,頻繁地對大明沿邊諸軍鎮以及腹裡地區進行襲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但土木堡之變後的大明快速衰弱,根本無力收複河套地區,最多就是天順、成化時期的“搜套”、“搗巢”行動罷了。
楊廷和雖然不善兵事,但他並不缺乏一定的戰略眼光。
畢竟河套之地的重要性,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大明要是不想辦法收複河套,那九邊一直都會麵臨草原蠻夷的襲擾劫掠,軍費開支也一直會持續增長下去!
而且一旦草原上麵出現了一個大一統勢力,以河套為跳板,進攻陝西、山西、寧夏等地,那大明王朝當真有覆滅之患!
就比如說……現在!
所以哪怕是為子孫後人計,楊廷和都不能否決湯昊這個修築邊牆的提議。
“當派遣一員大將出任三邊總製,專職提督此事!”
“其一在修築邊牆,其二在搜套搗巢,其三在聯絡亦不剌、滿都賚!”
“是以這員大將不但要知兵善戰,而且還需智計過人……”
說著說著,楊廷和就把目光放到了湯昊身上。
嗯,現在這些京軍戰將裡麵,符合條件標準之人,就隻有咱們文武雙全的中山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