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戶部兵部已經派了好幾波人,來詢問那些繳獲的數額了,咱們是不是要給個答複啊?”
東勝城之中,親兵小心的朝安國詢問著。
安國聞言眉頭一皺,隨即淡淡開了口。
“就說數目還在統計,統計好了,自然會上奏天子。”
“你帶人看著點,讓弟兄們嘴巴嚴實一些,彆啥都到處嚷嚷,悶聲發大財都不知道嘛!”
親兵得了命令,當即點了點頭。
“有將軍您這話,咱就放心了,將軍你放心,咱這就把他們打發掉,咱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收獲,哪輪得到他們插手……”
隨後,親兵識趣地離開了。
一旁馬永聽到這話,當即罵罵咧咧的開了口。
“這群沒用的東西,伸手倒是挺快的,擱戰場上,老子絕對要把把他們的手給砍了……”
鄧伯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若有所思地開了口。
“情況不太妙啊!”
“那戶部尚書焦芳,可是皇帝陛下提拔的心腹!”
“按理來說,有焦芳坐鎮戶部,這些文臣縉紳不該插手這麼快!”
安國卻是想到了什麼,冷冷一笑。
“傳聞這焦芳是個閹黨出身,以前還巴結過權閹劉瑾,所以一直被士林儒生所不容。”
“看來他這個戶部尚書,隻是個泥塑的,連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
馬永和鄧伯顏聽了,也隻能搖頭苦笑。
毫無疑問,他們在經略河套期間,繳獲了大量的牛羊。
光是與達延汗巴圖孟克交易,那就是五萬頭牛羊啊!
這是一筆足以讓任何人眼紅的財富!
羊還好說,可牛就不一樣了。
耕牛可是珍貴的畜力,朝廷還出台了律令禁止任何人擅殺耕牛。
故意殺死他人馬牛的,杖七十,徒一年半;私宰自己馬牛的,杖一百。耕牛傷病死亡的,不報官府,私自開剝,笞四十。
因為牛不但是農耕時代耕地的主要畜力,牛皮牛筋和牛角還都是戰略物資。所以曆朝曆代管控嚴格,經政府批準宰殺的病牛和老牛,每殺一頭要繳納牛皮、牛筋、牛角,這些都是用來製作武器的戰略物資。
可想而知,這是一筆多麼驚人的財富!
所以有些貪婪成性的家夥,聞著味道就來了!
偏偏他們還是走的正常流程,想要從這些河套軍戰利品中分一杯羹!
嗬嗬,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我們在前線浴血殺敵,你們這些雜碎躲在京師風花雪月,現在還想奪走將士兒郎的戰利品?
“兵部尚書楊一清是個狠角色。”
“焦芳我們可以不用理會,但是楊一清卻要重視!”
楊一清確實是個狠角色。
連中山侯爺都壓不住的那種!
二人一見麵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罵,這件事情早就傳開了。
更彆提五軍都督府重建之後,兵部失去了一大半職權,可想而知楊一清這位兵部尚書有多麼痛恨他們中山侯爺了。
“傳訊給侯爺,看看侯爺的意見!”
安國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他們這些將領,說起來都是有“前科”的。
因為那場京師血夜,所有京軍戰將除了仇鉞之外,全都參與了京軍嘩變,因此被褫奪了世襲誥券,而且削減了俸祿。
懲罰雖然不重,可關鍵在於帝心。
皇帝陛下的敲打和警告,沒有任何一個將領膽敢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