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記筆錄總是習慣帶兩支筆的。
如果一支出了問題,還可以用第二支來補救。
此時此刻,她的手裡正捏著一支筆。
桌子上還放著一支筆。
一隻手伸過來,指尖一勾,便將她放在桌麵上的那支筆勾了過去。
不用看也知道這隻手的主人是自家頭兒。
金鈴還是偷眼看了一下自家頭兒臉上的神色。
那張如花的俏容上,依就是還在笑著。
可是那雙眼睛卻是已經生出了冰碴子。
而朱雲龍現在已經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中。
他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傾吐自己苦水的對象了。
剛才是不開口。
嘴巴閉得嘴蚌殼有的一拚。
而現在這張嘴。
一旦打開,就跟那擰開的水籠頭一樣。
大有滔滔不絕之勢。
“鄭美妍跪著求我,求我不要離開她。”
“她說她知道錯了,她還求我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不會再去那些地方了,也不會再陪彆的男人了。”
“她求我在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原諒她。”
“我這個人最容易心軟了,當下就信了她的鬼話。”
“可是,可是,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她之前說得那麼可憐居然都是騙我的。”
“她竟然還每天都去那些地方,還在不斷地陪男人。”
“所以,她之前所說的一切根本就是屁話。”
“這樣的女人,她不管再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了。”
“我質問她,她居然還不服氣,說什麼為了給我治病,我們欠了不少錢,而我現在又不能上班,還有孩子要養,她如果不再賺錢,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後來我也冷靜了,於是我就和她說,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再做一個月,一個月後就不要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