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難得將車子開出了標準的車速,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樣的速度慢騰騰的,和龜爬也差不多了。
心底裡還有著鈍鈍的疼。
雖然她已經很控製自己了,不讓自己去想那個人,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人不是你能控製得了自己的,更不是你想不想便能夠做得到不想的。
隻是每每想及那個人,立刻便有一股尖銳的疼痛直襲而來。
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中,蘇青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猶豫了許久,這才按下了開機鍵。
隻是她這邊手機才剛剛開機,便有電話進來了。
蘇青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隻漆黑的貓頭,不是她家那個操淡的師傅卻又是哪個呢。
蘇青想了想,幾乎都能想得到自家師傅會說什麼,於是蘇青直接按下了掛斷。
可是她蘇青的師傅是誰啊,那可是黑臉的包大局長呢,而包大局長又豈會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嗎?必須不是。
於是很快的手機第二次又在不屈不撓地響了起來。
這一次蘇青隻是掃一眼那黑貓頭兒,沒有接,也沒有壓斷,不過在手機自動掛斷後,立刻又響起了第三次。
好吧,這一次,蘇青可是真的無奈了,她想了想,這事兒早早晚晚也要和老包說清楚,畢竟她遞交的可是辭職報告呢。
於是蘇青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在老包第四次爆躁地響起時,蘇青按下了接聽鍵。
隻是手機才剛剛接通,那邊便響起了老包爆跳如雷的聲音。
“死丫頭,你特麼的還活著吧,你個死丫頭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居然不聲不響的給勞資發了一封辭職信,靠,你師傅我還活蹦亂跳的呢,你個死丫頭居然敢辭職,告訴你,臭丫頭,隻要勞資還是局長一天,你就彆想給勞資辭職。”
“如果你再特麼的敢給勞資辭職,信不信勞資一天罵你的蕭法醫八遍!”
一聽到蕭法醫三個字,蘇青握著手機的手,卻是一指,指節處一片涼白。
幸虧她已經把車停在路邊。
她這個師傅啊,還是一如既往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老包的聲音也停了下來,很明顯是想了想,然後這才繼續開口,不過聲音裡卻是帶著關切的詢問。
“丫頭,你和小蕭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
蘇青抬手用力地按著心口的位置,然後微張著嘴,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樣。
“師傅,我和他之間,從此後再無任何關係。”
一句話後,老包那邊也沉默了不短的時間,過了好半晌,老包才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唉,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們兩個年輕人之間出了問題了,不過年輕人嘛,吵吵鬨鬨是正常事兒,想當年,我和你師母兩個人也沒少鬨過分手呢,我想想啊,大約鬨過兩三次呢,可是鬨歸鬨,最後還是在一起了,所以勞資就奇了怪了,你怎麼就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呢?”
蘇青閉了閉眼,唇瓣動了動。
聲音依就是輕飄飄的。
“師傅,我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老包一怔,自家徒弟的聲音雖然每一個字都吐字清楚,可是聽在他的耳朵裡,卻是無比的蒼白和無力。
甚至還能聽得出來她聲音裡的疲憊。
於是老包再次歎了一口氣。
“唉,你這副樣子,蕭法醫也沒比你好到哪裡去,我就奇了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能不能不作啊,這麼作有意思嗎,而且你知道不知道,蕭法醫就連今天早上過來上班,都帶著一身的酒氣,真的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喝了多少酒!”
蘇青的瞳色沉了又沉。
不過卻沒有再說話。
終於自家的師傅,終於止住了喋喋不休。
不過老包就是老包,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重點是什麼。
“死丫頭,勞資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裡應該足夠你修複你失戀的心情了吧,靠,我老包的徒弟居然會怕失戀,你讓勞資感覺很丟臉呢。”
“喂,我說你個死丫頭,難道你不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兩條腿的男人還是很多滴,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當媒人啊,我看祁震庭那個家夥就挺不錯的啊,怎麼樣,我挺樂意當紅娘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蘇青的嘴角抽了抽。
老包在麵對蘇青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打開話嘮的屬性。
“如果你覺得你對祁震庭不來電,我這裡還有彆的人選啊,要不我問問你師母,看看她手上有沒有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