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季冰分彆檢查了一下五個人的傷處,然後看著蘇青道:“這所有的傷都是從後麵射入的!”
五個傷者一聽到這話,立刻點頭:“對,對,對,那釘子就是從後麵射過來的!”
而再去上河村,幾個傷者的情況,和下林村的五個傷者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的,但是卻也都有著一點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釘子都是從受害者身後射進他們體內的!
而且還有一點,所有的受害者,在被傷害的時候,都是手無寸鐵的,而且還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射傷的。
而且兩個村長也說了,他們兩個村子裡,沒有人有射釘槍啊。
蕭季冰低頭沉思了起來。
蘇青也抬手摸著下巴:“凶手,有射釘木倉,而被害者手裡卻沒有武器,那麼他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從背後偷襲,而不是從正麵攻擊呢?”
如果說一個兩個,是從後麵受到攻擊,這是一種巧合的話,那麼一連十幾個受害者都是被從後麵進行的偷襲,那這樣的幾率就不能再稱得上是巧合了。
所以隻有一種解釋是合理的,那就是嫌疑人是有意識的,一定要從背後襲擊人。
那麼……
蘇青的目光微眯了眯:“嫌疑人是熟人,至少這些傷者還有死者都應該是認識嫌疑人的!”
“那麼這個人,十有**就是這兩村的村民!”
蕭季冰的目光閃了閃,然後突然間開口問兩位村長。
“你們兩個村子裡的人,有沒有身體有殘疾的?”
兩位村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明白這位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不過既問了,他們也是要回答的。
兩個人齊齊地搖了搖頭:“沒有!”
蕭季冰的眼睛微眯了眯,而這個時候蘇青看了一眼蕭季冰,然後微微一笑:“那麼最近兩個月,你們兩村可有來過身體有殘疾的人嗎?”
兩個村長還是搖了搖頭,答案依就是:“沒有!”
而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蘇青卻走到了蕭季冰的身邊,伸手握住了蕭季冰手。
“你對凶手怎麼看?”
蕭季冰一怔,特案組的其他人也是一怔,完全想不通自家頭兒這又是想要搞什麼鬼。
卻見蘇青隻是微微一笑:“羅恩大師的關門弟子,你有這樣的身份怎麼不說呢。”
在她還是於倩的時候,她隻知道蕭季冰是在m國留學歸國的,倒是沒有查過這個男人在m國的情況。
不過昨天聽到胡華菁和蕭季冰的對話,蘇青才知道,原來她家的小冰冰居然是羅恩大師的關門弟子。
那位羅恩大師可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而且羅恩大師的第一個學生,就是法加爾,現在fbi行為分析科的負責人。
第二位學生是羅法裡奧,現在是m國罪案調查科的負責人。
不得不說,羅恩大師的這兩位學生,在m國刑偵界都是極具重量的大人物。
所以,既然蕭季冰是羅恩大師的徒弟,那麼他又豈會隻是一個普通的法醫?
其實蘇青還是很理解蕭季冰。
一來,蕭季冰的性格真的不是那種喜歡顯擺,喜歡出名的人。
二來,他從m國剛回國,人還在飛機上上就被當時還是於倩的自己給盯上了,所以在蕭季冰跟著於倩一起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展現出他的本事兒。
三來,於倩死後,蕭季冰回歸,可是因為心結的關係,他居然得了恐血症,而且……還記得蘇青以現在的身份在電梯裡看到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雖然還活著,但是心卻是已經死了的,所以他也隻是選擇本本份份地做一個法醫就好了!
但是現在,既然蕭季冰的心結都已經解開了,既然她已經知道他是羅恩大師的學生了,那麼她便一定會讓她的男人綻放出萬千的光輝。
蕭季冰聽到了蘇青的話,隻是低頭看著她,卻見女子向著自己莞爾一笑:“不用這麼看我吧,羅恩大師的名字我還是知道的,你現在對凶手已經有了一定的推測了吧,說說看!”
特案組的其他人有點懵,完全搞不明白自家頭兒這又是在搞什麼,不過蕭法醫真的會破案嗎?
反正他們隻知道蕭法醫的腦子是非常好用的。
蕭季冰用力地握了一下蘇青的纖纖素手,既然她想看到,那麼自己便展現出來給她看了。
他願意為她達成她所願的。
於是蕭季冰便看向兩位村長:“那麼你們兩村可有人是有口吃這樣毛病的,而且還被人嘲笑過很多次的那種?”
兩個村長全都大吃一驚,然後劉長福和張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開口的還是張湖:“那個,我們村,我們村的厲洪是個結巴,而且他結巴得很厲害。”
劉長福也是連忙補充道:“是的,是的,那個厲洪,從小就有口吃的毛病,兩個村子裡的人都沒少笑話他……”
說到這裡,劉長福似乎猛地想到了什麼一樣,忙又向著張湖看去,結果張湖也正看著他,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很明顯不隻是劉長福想到了,同樣的張湖也想到了。
蘇青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溜了一圈,然後淡聲道:“看來兩位村長應該是想到了什麼,所以說說看吧,還有什麼內情?”
劉長福又看了一眼張湖,然後道:“警察同誌,這位男警官剛才那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受傷的那幾個,都是平時罵厲洪罵得最狠的。”
張湖也立刻跟著道:“是的,我們村受傷的那幾個也是這樣的,其實厲洪也沒有招惹過他們,但是就算是從他們身邊經過,或者是厲洪出門被他們看到了,就會連諷帶嘲地,反正就是什麼話難聽,那些家夥就說什麼話!”
“我和陳大哥,也說過他們,不要老那麼說厲洪,本來那孩子就不喜歡說話,性子也非常的內向,但是現在被他們逼得,那孩子現在就跟個啞巴似的。”
“而且人家孩子挺老實的一個人,從來不惹事兒,也不會招惹彆人,可是那些人,就是天生的碎嘴,一說吧,他們就笑,說有什麼關係呢,誰讓他結巴!”
“所以我們這也是沒招啊,那樣的一張破嘴,我們總不能把他們的嘴巴給縫上吧!”
蘇青的麵色一沉。
“走吧,我們去厲洪家!”
一路上,兩位村長也將厲洪的家裡情況和蘇青說了一遍。
說起來,厲洪還是非常可憐的一個人,五歲時,他爸爸就病死了,然後他母親就和人跑了,從此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更是連個信兒也沒有過,所以他是被他爺爺和奶奶一手帶大的!
不過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他奶奶也死了,十五歲的時候他爺爺也病逝了。
自那以後,這孩子就靠著給人打短工,賺點錢過活。
其實說白了,這樣的人,真的沒有礙到過誰的事兒。
以前的時候,這孩子的爺爺奶奶還在,但凡聽到有人取笑自家孫子,老頭和老太太便和人家吵架,護自家孫子護得緊。
但是老太太先沒了,然後老頭又走了,於是村裡的人便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了。
這天底下就是有那些人,嘴巴是真的很臭很臭。
他們就是喜歡嘲笑人,也許他們本意隻是為自己找點樂子,也可以引得其他人跟著一起放聲大笑幾聲。
可是他們卻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這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痛苦上。
有的時候言語上的傷害,比刀子更疼。
有些人就是這樣,當彆人說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憤怒。
但是在他們吐沫橫飛說彆人的時候,卻隻覺得身心都是無比愉悅的。
卻不知道,這樣的言語暴力給彆人帶來的是什麼?
也許有的人知道,可是他們卻不在乎,畢竟接受這樣暴力的人又不是他們!
厲洪的家,位於下林村的村尾處,也是最後一家,不隻是房子,就連院子都是又小又窄的,與下林村的其他人家比起來,簡直差了不是一點兩點。
而且與村子裡其他人家都距離得挺遠,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從整個兒村子裡割裂出來了一般。
張湖走過去,看了看院門沒有鎖,便直接推開了院門,然後走了進去。
蘇青等人緊跟在張湖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蘇青打量了一番院子裡的情況,這院子雖然小,但是卻被收拾得非常乾淨。
張湖走在前麵,站在屋門口,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響了屋門:“厲洪,厲洪,開門,我是你張湖叔!”
很快的屋門就被人打開了,露出了一張蒼白且又清瘦的年輕人的臉。
年輕人看了看張湖,又看了看張湖身後的蘇青等人,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張湖的身上,輕聲道:
“叔!”
而蘇青則是一抬手,於是特案組的眾人便已經推開厲洪,湧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