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好了,大家靠近了玫瑰金色的行李箱。
箱子已經是呈打開的狀態了,這是一個二十四寸的箱子,箱子裡的屍體是用一塊挺厚實的塑料布包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其中的一角已經被掀起來的,隱隱可見裡麵一隻人手。
很明顯這應該是報案的那位小老頭兒,出於好奇拉開來的。
蕭季冰在蘇青,還有特案組其他人的幫助下,將行李箱裡的屍體拿了出來,展開厚實的塑料布,連屍水帶河水湧出來一湧惡臭而渾濁的水,眾人也終於看清楚了此時此刻這具屍體的全貌。
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麵部已經無法辯認了。
唯一可以看得出來的就是,死者應該是一個女性,全身上下隻有一件藍白兩色的阿迪t恤!
蕭季冰上前進行初步的屍檢。
“死者身高一米五六,體重四十五公斤,發長大約四十五厘米,頭發有染色的現象,應該是酒紅色,致命傷在頸右側,傷口長度三點五厘米,為銳器創傷,導致頸部血管斷裂失血過多而亡!”
而雷動和金鈴兩個人則湊到了蘇青的身邊,兩個人的眉頭緊鎖。
“頭兒,這個案子不好辦了!”
金鈴點頭:“這屍源就不好確定!”
凶殺案,如果屍源無法確定,那麼可以說在調查上便無從下手。
蘇青的目光落在了死者那已經腫脹腐爛得連輪廓都看不清的臉上,也是不禁歎了一口氣。
從她創辦特案組的那天起,她接手的案子就沒有哪個是輕鬆的,而現在這個案子,簡直更紮手。
所以黑老包,你的心果然是黑的。
徒弟不是親人,是仇人吧!
不過,蘇青也隻是在心裡小小地吐槽了一句,目光便落在了石子河上。
石子河挺寬的,水流十分平緩。
蕭季冰完成了初步屍檢後,便抬頭看向蘇青,卻見那人正負手立在河邊,一雙明眸隻是看著河水出神。
當下蕭季冰似乎想到了什麼,便立刻摘下手套,摸出手機,搜索起了什麼,片刻後,蕭季冰走到了蘇青的身邊。
“石子河的這段河段為也源鎮東營村段,水流速不快,平均水深在兩米五到五米之間,而現在正值石子河的枯水期,也不是汛期,而且上遊的河水要比這段河段更淺,所以倒是可以排除這個行李箱是從上遊漂下來的可能性!”
聽到了這話,蘇青扭頭看向蕭季冰,然後豔麗的臉上,便立刻綻開了層層笑意。
“果然不愧是我男人,知道我在想什麼。”
說著,蘇青直接抬手,打了一記響指,雖然這裡還有幾許風吹過的聲音,可是蘇青這一響指,還是清晰地被特案組的大家呼了一個清清楚楚,於是大家立刻便齊齊地抬起了視角向著蘇青看了過來。
蘇青一揮手:“查,看看這周圍有沒有物證或者是可疑的痕跡。”
聽到了這話,當下大家便都散開了,蘇青又叮囑了一句:“老規矩,地毯式搜索,一定要細上再細,這裡每一寸的地皮都不要給我錯過了,還有,我看那邊好像有條小船,雷動你過去看看,問問那船能不能借我們用用!”
雷動應了一聲,便立刻過去了。
不得不說這石子河的南北兩岸,環境還是比較複雜的,沙灘,亂石,灌木……
但是不管這裡的環境再怎麼複雜,特案組的大家還是認命地向梳子一樣一寸一寸地梳理了起來。
不遠處岸邊倒扣著的小船,船主並不在這裡,而且這周圍也沒有住家,現在除了他們特案組的人,還有那位報案的小老頭外,也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小老頭兒雖然因為太臭了,站得遠遠的,不過卻一直看著特案組大家的舉動呢,現在一看到雷動站在那船邊上,便立刻明白了雷動想要做什麼,於是小老頭兒立刻倍兒熱心地用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大聲道:“小夥子,那船你們想用就用吧,那小船是這附近幾個村的人一起做出來的,放在這裡,就是為了有人用著方便。”
雷動一聽這話,立刻也對著熱心的小老頭兒大聲地回了一句:“謝謝大叔了。”
於是雷動招呼來包小黑,兩個人一起將小船翻了過來,推到了河裡,這小船不大,一次性也就能坐上四個人。
當下蘇青和蕭季冰兩個人也上了船,直接把雷動和包小黑送到了河對岸,然後石子河兩岸,還有河麵上,特案組的大家便立刻三處齊頭並進地開始了地毯式搜索。
隻是這範圍真的是太大了,而特案組的人又不多,一直搜索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了,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蘇青抬頭看看黑漆漆的天空,然後看了看大家,歎了一口氣:“先回去吧,明天我讓包局給咱們多派些人!”
否則的話,單憑著他們特案組的這幾個人,一個星期能勘察完都是燒高香了。
沒有等到第二天,就在回去的車裡,蘇青便直接撥打了老包的手機號。
老包接起來的速度很快:“喂,死丫頭這個時候打我電話,有事兒?”
蘇青直翻白眼,她手機開的免提,所以車裡的蕭季冰和包小黑自然也清楚地聽到了老包在說什麼,包小黑也是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自家老子這意思是,自家師姐沒事兒不要給他打電話的意思嗎?
嗬嗬噠,天知道,在家裡,自家老子也不知道多少次跳著腳罵蘇青不肖,理由就是不知道打個電話給他這個當師傅的問個安神馬的,現在現在老頭兒,你這麼滿滿嫌棄的口氣又是幾個意思?
包小黑在心底裡暗暗地撇著嘴,鄙視自家老子一丟丟。
蘇青自然不會給自家師傅請安,直接便開門見山了:“師傅,這個案子,需要你給我多派點人手,我們特案組的人手不夠。”
“哦,你需要多少人手?”老包很淡定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