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道:“丁友龍說他沒有殺人,可是陳海卻一口咬定四個死者,他和丁友龍各殺了兩個人,但是凶器的下落隻有陳海一個人知道,可是陳海卻不肯說,他這是鐵了心想要拉著丁友龍一起死。”
“丁友龍是你的丈夫,陳海是你兒子的父親,我想讓你就這麼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起去死,你應該也不忍心,所以我們想要請你幫個忙,去勸勸陳海,讓他把凶器的下落說出來。”
徐月緊緊地抿著唇,一顆心糾結得不行。
她現在很亂,正如金鈴所說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的丈夫,說實話,丁友龍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能耐,可是他對她卻是真的好,隻要丁友龍在家,便一點兒活也舍不得讓她乾。
而且丁友龍不隻是對她好,對兒子也一樣很好。
再想想陳海……是,陳海很能說,更會說,那張嘴就跟抹了蜜一樣,甜言蜜語說來就來。
可是……想想她跟著陳海一起算計了自己的丈夫後,帶著兒子和陳海一起到了蘭亭堡,陳海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個人,不管是什麼活兒,陳海總會拐彎抹角地勸著自己去乾。
甚至有好吃的,陳海不給她吃就算了,甚至連一口也舍不得給他的親生兒子吃。
徐月也沒有想到,自己不想還好,這麼細細一想,自己這才發現原來陳海對自己竟然並不好。
可是之前,自己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再想想,當蘇青他們幾個人進來抓捕陳海的時候,在那黑洞洞的q口下,陳海的反應居然是拉著自己做他的人質。
所以,竟然是自己錯了。
徐月很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臉上濕濕的,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哭了。
金鈴雖然一直沒有出言打擾徐月,可是她的一雙眸子卻沒有離開過徐月,所以徐月的任何表情變換都沒有瞞過金鈴的眼睛。
這個時候,金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她再次緩緩地開口了:“所以,你願意幫我們嗎?”
徐月點了點頭,語氣肯定:“我不用去勸陳海……”
說著,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個自嘲的笑意:“勸他也沒有用,他不會聽我的,但是我知道他把凶器放在哪裡了。”
金鈴眨巴了一下眼睛,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為了確認自己不是聽錯了,她又問了一遍:“徐女士,你是說你知道他把凶器放在哪裡了?”
徐月又擦了擦眼睛,抬頭看向金鈴,眼圈紅紅的:“是的,我知道,前幾天陳海喝醉了,說了,我聽到了。”
金鈴的眼睛立刻一亮:“在哪裡?”
徐月道:“他把那把刀用塑料袋包了好幾層,然後扔在我們去蘭亭堡的路上了。”
金鈴:……
金鈴聽到了這話,一顆心不禁就是一沉。
不過卻還是繼續問道:“那麼你可知道他丟到哪裡了?”
徐月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道:“我記得,當時我們在路過一個叫做金來順小吃鋪的時候,我們就進去吃東西了,當時他從包裡拿了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扔在那邊的垃圾桶裡了。”
金來順小吃鋪嗎?
得到了這個消息,特案組的大家便有目標。
“頭兒,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隻怕垃圾早就被收走清理掉了。”孫晨有些擔心。
蘇青鋪開了地圖,手裡的筆在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點了點:“按著徐月的說法,這個金來順小吃鋪是在他們剛剛進入鄰省的時候,一家在路邊的小店,而且他們並沒有走高速,而且剛過收費站,就在第一個路口下了高速,所以這家金來順小吃鋪應該就在這一帶。”
“這條路我查了一下!”蕭季冰接上了話頭:“平日裡車流量和人流量並不多,而且這裡又不是市區,準確地說,這裡應該是郊區中的郊區,所以這裡的垃圾清理的頻率也和市區不一樣,這裡的垃圾清理是一周一次,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蕭季冰的話音一落,蘇青手裡的筆便直接丟到了桌麵上,發出“啪”的一聲。
“那麼出發了。”
於是特案組的大家,便又浩浩蕩蕩地出了辦公樓,直接開車駛出了市局大院,向著鄰省的方向而去。
……
蘇青的黑色悍馬車開在最前麵,這一次她是按著徐月所說的那條路來走的。
一過了進入鄰省的高速路入口然後又往前行駛了一段,在第一個路口的時候,直接一打方向盤便下了高速。
這段路不怎麼好走,隻有最開始的那一段是柏油路,而行駛過這一段之後,便是土路了,這倒是和徐月描述的一樣。
土路上坑坑窪窪的,不過蘇青的車速依就是不慢,一邊向前繼續行駛著,蘇青和蕭季冰兩個人一邊留意著土路兩邊。
這條路兩邊並沒有什麼建築,而且果然和蕭季冰之前所查到的一樣,這裡車流量少得可憐,人流量也同樣的少得可憐。
終於一處平房進入了眼簾。
車到近前,也看到了,這裡就是徐月所說的金來順小吃鋪。
“姐,姐,我們到了!”坐在後座的包小黑眼睛立馬亮了,興奮地直拍蕭季冰的靠背。
車子停下,蘇青帶著包小黑率先下去,直接進了小吃鋪裡。
裡麵本來正在看電視的中年男人一看到蘇青和包小黑,有些歡喜地問:“兩位想吃點什麼?”
蘇青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然後又調出徐月和陳海兩個人的照片:“你好,我們是警察,麻煩你看看,這兩個人你有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