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妻,男的叫王元榮,今年四十二歲。
女的叫何桂芝,今年三十九歲。
兩個人育有一子叫做王新培,今年十二歲。
兩夫妻都已經進了特案組的辦公室,那何桂芝的眼淚還是怎麼也止不住。
蘇青這邊也隻是剛剛收到從大廳傳來的消息,這對夫妻的兒子被人綁架了。
蘇青的目光在這對中年夫妻的身上落了落,然後看了一眼金鈴,金鈴立刻會意,忙拿起一包麵巾紙遞給了何桂芝:“大姐你先擦擦眼睛,冷靜一下。”
做為丈夫的王元榮也是立刻跟著勸道:“你先彆哭,我們現在得把事情和警察同誌講一遍,你這麼一哭,人家是先聽你哭啊,還是先聽咱們說啊,現在救兒子要緊。”
何桂芝捂著臉,點了點頭,然後這才終於止住了悲聲。
而王元榮則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一個短信遞給蘇青:“警察同誌,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我們今天早上收到的。”
蘇青接過手機,短信的內容並不長,也就不到二十個字:爺們你不要報警給我們陸抬萬元等我們信。
陸拾萬元的拾居然還寫錯了。
整條短信裡沒有標點符號也沒有空格什麼的,而信息的時間是今天早上七點三十五分的時候,發信息的人是一個標注著小培的人。
王元榮道:“警察同誌,這是那些人用我兒子的手機發給我的。”
蘇青點了點頭,然後直接用王元榮的手機撥打了他兒子王新培的手機,那邊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蘇青將手機推到李傑那裡:“進行監聽。”
李傑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了蘇青遞過來的王元榮的手機。
“說說吧,你們最後見到王新培是在什麼時候?”
何佳芝緊緊地捏著一張麵巾紙,然後急急地道:“是昨天晚上。”
蘇青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麵前的兩夫妻,等著他們繼續說,而一邊的孫晨則是道:“你們說點具體的。”
王新培的母親何桂芝這個時候竟然又有些忍不住,眼圈一紅,眼看著眼淚就又要掉下來,於是王元榮隻是伸手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然後對蘇青等人開口道:“警察同誌,是這樣的,我和我愛人都沒有工作,我們兩個有一棟那種自建樓房,一共四層,我們一家三口住在四樓上,因為我們那個位置挺好的,就在街邊,所以一樓就蓋成了那種門臉房出租了,二樓和三樓都是建的那種單間租出去了,然後我和我愛人還開了一家麻將館。”
“平時我和愛人都呆在麻將館裡,而且那地方離我家也不遠,坐公交車也就是五站地就到了,每天小培放學都去麻將館,他媽媽在那兒做好了飯,我們一家三口吃完了,小培再背著書包坐公交車回家寫作業,因為我和我愛人得等到麻將館的客人都走了,我們再回家,如果有人想要打通宵的話,那就我留下陪著,然後他媽媽回家,不過我們兩口子一般的時候到家都十一點多了,這個時候小培早就睡覺了。”
“昨天小培到了麻將館,我們一家人吃完飯,小培就自己坐公交車回家了,還是他媽媽把他送到公交車站的呢。”
一邊的何桂芝立刻點頭:“是,是,是,昨天我送我兒子到的公交車站,還陪著他一直等到公交車來,看著他上了車,我才又回的麻將館。”
“那時候是幾點?”蘇青問道。
何桂芝和王元榮對視了一眼,然後何桂芝想了想:“應該是六點五十五分左右吧,因為我回到店裡的時候,電視裡正好是新聞聯播。”
蘇青微一點頭:“所以你們的麻將館距離公交車站很近?”
兩口子一起點頭。
王元榮道:“是的,非常近,出門就是,走的話也就是兩三分鐘就到了。”
說到這裡,王元榮想了想:“哦,這公交車到了我們家那邊,站點離我家也很近,就是得過馬路,不過也就是五六鐘就能走到家了。”
“嗯!”蘇青應了一聲。
然後王元榮繼續往下講:“因為昨天晚上我和我愛人到家的時候就已經挺晚了,我想想吧,那個時候應該快十二點了,因為昨天晚上有兩桌客人打得起興了,所以走的就晚了,我們兩個到家了,小培的屋子是關著門的,我們兩個也沒有開門看,因為每次我們回家晚了,小培都睡著了,所以我們也不想打擾他,再把孩子吵醒了就不好了。”
“隻是沒有想到,今天一早上我就收到了這條短信,當時我和我愛人都懵了,我們兩個忙跑到小培的屋子裡去看,這才發現屋子裡連被子都還是整整齊齊的,昨天整整一晚上,我兒子根本就沒有回家。”
說到這裡,王元榮的聲音裡有些悲憤又有些懊悔,後悔自己昨天晚上到家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著推開門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在不在家。
而何佳芝忍了又忍,這一刻也實在再忍不下去了,她再次雙手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蘇青則眯著一雙俏眼,想了想:“何桂芝你確定王新培昨天晚上六點五十左右的時候上了公交車嗎?”
何桂芝點頭,非常肯定地道:“我確定,我非常確定,是我親眼看著我家小培上的公交車。”
“幾種公交車是從哪站到哪站?”蘇青繼續問。
“十四路公交車,是從新月灣上車,到興隆南路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