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多了一具屍體。
“就這樣殺了他嗎?”伏特加問。
他以為這個人應該還有審問的價值?
“他已經沒有價值了。”琴酒冷漠地轉身。
從他死前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這是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的表現。實驗資料就算了,那個不死活物是絕對無法置之不理的。他對此沒有後顧之憂,隻能說明他將那玩意托付給了其他人。
除了這個叛徒,他們今晚或許還可以再抓到一隻老鼠。
……
一個小時前,白羽未來接到了來自琴酒的命令,入侵指定區域的監控。
黑白色的監控監控畫麵裡,人像也小,白羽未來隻能仔細去找其中形跡可疑的人。
他的耳機連著琴酒的通訊,一邊分神看著屏幕上分成好幾個屏幕的畫麵一邊跟琴酒彙報可疑人物的位置和移動方向。
耳朵裡忽然傳來細細的窸窣的聲音,白羽未來皺了皺眉。耳機雖然是買電腦的時候送的,但好歹也是新的,不至於才一個多星期就有雜音了吧?難道說是琴酒那邊的?
可疑人物每換一次方向就要彙報一次,偏偏白羽未來在監控裡看到了十來個可疑人物,這樣一來他的彙報就很頻繁。
白羽未來不禁想到,這次到底是什麼任務啊?這麼多可疑人物……
琴酒要的隻是被邊井誌帶出實驗室的實驗資料,防止被泄露而已。在組織的步步緊逼之下,邊井誌不可能找到那麼多能讓他將信息托付出去的人,也就是說,哪怕邊井誌將信息交給了不止一個人,這十來個可疑人物裡麵,也絕大多數是用來打掩護、迷惑他們視線的。
琴酒不滿地點了根煙,背對著伏特加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讓人把屍體處理了。”
……
比起一無所知隻聽命令的白羽未來,作為臥底,又接到琴酒的命令趕往指定位置攔截可疑人物的安室透知道的可就多了。
或者說,這些可疑人物正是由他安排的障眼法。
這樣覆蓋範圍廣的行動,組織不可能不安排人入侵監城市控係統,所以為了保護真正從邊井誌手中接到實驗資料的接頭人,他必須安排人來混淆組織的視聽。
用自己的私人手機發了條信息後,安室透繼續向琴酒在耳麥裡報出的位置前進。
可疑人物的行動方向和位置不是一成不變的,所以他必須和其他同樣執行類似命令的成員一樣一直開著耳麥,隨時準備接收琴酒的新信息。
白色的馬自達在夜色中飛馳,這次行動中最重要的部分還沒有完成,他還不能掉以輕心。
作為波本的目標人物,琴酒最後一次報給他的內容是:“目標向xxx加油站方向逃離。”
安室透一腳踩下了油門,車速頓時又提高了一大截,白色的跑車一路風馳電掣。
目前為止行動都還很順利,現在的首要目標是他必須得縮小和目標人物的距離,如果時間差得太多,很容易讓琴酒那個多疑的家夥起疑。
將車停在加油站附近不遠處,安室透熟練地避開監控借助周圍的環境隱匿自己的身影。
事情比他想得還要更加意外的順利,琴酒的命令距離現在的時間並不短,但在他進入加油站後,琴酒那邊卻依然沒有再次聯係他。
這不像是琴酒的作風,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安室透微微斂眸。計劃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他得把戲演完才行。
他將逃竄的身影堵在倉儲區,一步步逼近身在陰影中的男人,一邊朝琴酒發出了連麥申請,一邊朝對方舉起了槍,話中帶笑:“抓到了。”
對方無害地舉起了雙手,無聲地尬笑並做起嘴型:【長官,手穩一點,彆走火了。】
“資料呢?在你身上吧?”
說到一半,琴酒那邊連上了麥:【波本,你抓到人了?】
他剛說完,耳麥裡另一個聲音傳了過去,“什麼資料?請問……您在說什麼?”
安室透冷笑一聲道:“哈,還跟我裝?”
一道槍聲響起,隨之而來的事一聲短促的痛叫以及身體撞擊地麵的沉悶響聲,接著又響起安室透的聲音:“把東西交出來,你也不想受儘折磨而死吧?”
琴酒皺了皺眉,不滿的聲音透過耳麥傳了過來:【波本,先問清楚資料的下落。】
“好吧——”安室透拖長了尾音,操著一副輕佻的口吻問道:“說吧,東西是在你身上,還是其他誰的身上?”
實打實地倒在地上給琴酒聽響的公安同事:“……”
唉,行吧,上司要演戲,他們做下屬的可不得陪著嗎?
“啊……在我身上。”這人低低地笑了起來,“但是,我已經銷毀了哦。”
“哈?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隨後響起的是又一聲的槍響,琴酒剛皺了皺眉,耳麥裡就傳來一連串槍響,接著就是波本急促的呼吸和不可置信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