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的轉變發生在當天晚上。
從鄰居那得不到線索,毛利小五郎隻好躲在樓道間的死角處,等著那位白羽未來的同居人出現。
雖然他也不是不能調用樓道間的監控來看,但那得經過警署的協調,否則一般人沒有必須的理由想要看監控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以前當過刑警,在警視廳裡有一定的人脈,但現在已經不是了。如非必要,他並不適合老是麻煩警視廳的朋友。
然而刑警出身並且還卸任了有幾年的毛利小五郎,反偵察能力並沒有現役臥底的偵察能力強,他一個人悄悄地躲在樓道間的死角處,剛好被下班回家的降穀零撞了個正著。
作為臥底的降穀零幾乎從沒有放鬆過警惕,一察覺到樓道間的不對勁,立刻就謹慎地把本就輕盈的腳步放得更輕,第一時間往樓道監控和普通人通常不會去注意的視覺死角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黑暗處鬼鬼祟祟的黑影。
一個是有目的地等在這裡守株待兔,一個是日常小心謹慎腳步都下意識放輕,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沒有觸動聲控燈。
以為是什麼不法分子,降穀零瞬間就警覺了起來,在一片黑暗中悄悄朝那個人影摸了過去。
在調查完這一層的住戶以後,已經有些疲乏的毛利小五郎又在這個角落裡守了快大半天,要不是怕錯過什麼驚動什麼,他早就一個嗬欠打出來了。
人在高強度的緊繃之後很容易疲倦,就算強度沒那麼高,年紀不小又沒刑警時期那麼精神的毛利小五郎也有點撐不住的疲倦。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被一個擒拿手抓住手臂按住肩頭壓在了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的毛利小五郎:“???”
他還沒出聲質問,對麵已經壓低了嗓音陰狠地問道:“你是什麼人,躲在這裡做什麼?”
毛利小五郎:“……”
總覺得這個聲音好像也有點耳熟。
但是樓道間黑燈瞎火的,對方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他不隻聽不出這個聲音在哪聽過,也不能刻意大聲觸動聲控燈刺激到對方。
這種時候回來,又能完全不驚動他就這樣把一個前任刑警製住,這個人肯定不簡單,說不定就是石井編輯嘴裡說的那個可能是混黑的白羽未來的室友。
這麼一來,石井浩人擔心的白羽未來可能被黑方的人控製、迫害的猜想,就並不是空穴來風了。
這麼想著,毛利小五郎也繃緊起精神來。他試圖表現出無害的樣子,好聲好氣道:“那什麼,我不是壞人,隻是有朋友住在這邊,不過他還沒回來,所以我打算躲在這裡給他個驚喜來著,哈哈、哈哈哈……”
對麵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甚至連抓住、按住他的手都鬆開了一點。正當他就要反製住對方時,對麵遲疑地問道:“……毛利老師?”
毛利小五郎也沉默下來。
這次對方並沒有壓低聲線,所以毛利小五郎很輕易地就將聲音和他的主人對上了號。
“所以……是安室君?”
降穀零在樓道間跺了一腳,觸動了樓道間的聲控燈,兩個人的臉立時出現在對方眼中。
降穀零:“……”
毛利小五郎:“……”
相對無言。
啊這,這就真的是,相當尷尬的場麵了啊。
懷著滿腹的尷尬,毛利小五郎被降穀零請進了他的公寓,正是他之前從石井浩人那裡了解到的白羽未來的住處。
意識到這一點的毛利小五郎兀地又忍不住狐疑地悄悄去瞅降穀零。
毛利小五郎以前也是刑警出身,還是那種身手很不錯的刑警。降穀零能在那麼短短一瞬間就控製住他,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在夏威夷學過就能解釋的。
他不免又開始回想起石井浩人跟他說過的話。
【——我懷疑白羽老師的那個室友可能身份不太乾淨,他可能對白羽老師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
安室君不會真的有什麼隱藏的黑方身份吧?
毛利小五郎不著痕跡地把室內掃視了一圈。有另一個人的痕跡,但是沒看到另一個人。
“安室君,你是一個人住嗎?”
降穀零其實也在猜測毛利小五郎突然來這守人的目的,不過他可沒有懷疑到自己身上,隻是以為是他接了什麼委托來調查什麼案子,所以才守在這裡。
儘管對於自身的情報非常小心,但白羽未來住在他這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因此降穀零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不,我是跟另一個人一起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