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折銳拽住槍杆,發力擰轉。
哢嚓!
整杆長槍,驟然折斷開來,化作兩截。
哪怕隻是煉氣一層的交鋒,尋常冷兵器也不堪大用。
唐折銳思路清晰:“單是擊敗燕北望,還不夠,遠遠不夠!”
“必須想辦法讓他敗的心服口服,激活【鬥戰仙符】的核心功能,才能得到戰利品,提升自己的本事。”
“否則的話,就算我能打贏,也賺不到什麼!”
所以,自己不僅要戰鬥,更要揣度燕北望的想法,深刻分析這個人的性情、需求、渴望之物,然後……
拿捏他!
毀掉了對方的兵器之後,唐折銳瞥了一眼那套靈器鎧甲。
這玩意兒……
太硬了!
燕北望擦去嘴角和鼻孔滲出的血液,攤開染紅的雙手,在身前攏成拳,故作輕鬆地發起嘲諷:“就這?”
“你已經擊破了我的靈器防具,折了我的長槍,卻不再發動攻擊,是在等我認輸?”
“不要白日做夢了!”
“沒了武器,我還有這雙拳頭。”
“我燕北望的字典裡,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實際上,“靈鎧被三招打壞”的說法,是有些言過其實的。
燕北望剛才故意這樣說,多少有些示敵以弱的成分在。
這套靈鎧,現在看上去破破爛爛,目測至少還能硬抗自己十招。
唐折銳一邊不動聲色地催動猛虎符文汲取天地靈氣,悄然恢複自己損耗的靈力,一邊神態平靜地開口說道:“你之前對我的評價,是錯誤的。”
“我自大,卻不盲目。”
“恰恰相反,我很清楚,自己是個狂妄、無知又貧窮的家夥。”
“但我會竭力糾正這些缺陷。”
“麵對任何敵人,我都會全力以赴,給足尊重。”
在唐折銳看來,燕北望此人,實在是太好懂了!
一眼就能看透!
這位班長所擁有的藍品凡胎級符文,證明了他是一個隻要決心拋棄尊嚴,曲意逢迎,就能輕易得到上位者們青睞的人。
燕北望如今混的風生水起,入校半個月不到,就連靈器都能弄到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拋棄了尊嚴,放下了自尊。
結合之前對方招攬自己時的表現,唐折銳有八成把握,現在的燕北望,最渴望的東西,除了活命以外,就是“來自他人的尊重”了!
不過,唐折銳說這些話,也並非純粹是在忽悠人。
其中,的確有一部分發自真心。
自己的確很貧窮,而且多少有點狂妄了。
對手全副武裝,甚至搞來了古式靈器甲胄,自己卻連直溜點的樹枝都沒有一根,徒手上陣。
雖說絕大多數一年級新生都是這德行,自己並非算無遺策的妖孽智者,但自己也絕不能理所應當地忽略掉這次犯的錯。
錯了,就得改!
對於大修士、真人們來說,隻是“外物”的裝備,對自己這樣的入門修真者而言,不容忽視!
“下次周考之前,至少要給自己弄來一柄趁手的武器。”
若非自己的裸裝武力值能完全碾壓燕北望,說不準這次還真要翻車。
聞言,燕北望的神情,也變得空前嚴肅起來:“你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家夥。”
群嶽鎧還沒有完全毀壞。
他還有一戰之力,未必會輸!
而尊重是相互的。
聽了唐折銳的話,燕北望也不再嘲諷挑釁,隻是沉默地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麵前,當即戰成一團。
兩人捉對廝殺,拳拳到肉。
作為缺乏底牌的新生,他們招式不夠精妙,搏鬥也缺章法!
可是彼此每一招轟出,都竭儘所能。
簌簌簌……
肆虐靈力,激蕩於二者之間,形成風旋。
鮮血從兩人身上飛濺開來,卷入風旋之中,將其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
玲瓏鬥法台之外,觀戰的二班學生們,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這群嶽鎧怕不是二手靈器?或者,瑕疵品?感覺也太脆了吧?”
“老古董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