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跟一記悶錘一樣,嗡的一聲在鴻鈞腦子裡炸開了。
鴻鈞忙把穆喬抱起來,擦乾他的淚水,嚴肅地凝視著他道:“不行,答應了的事怎麼能反悔?”
他深吸一口氣,認真道:“穆喬,你說得對。從前我的確是沒有在乎你的想法。那麼從今天開始,我會真正把你當做一個道侶,而不是一個孩子。我會告訴你事情的真實原因。但有一點,你要答應我。”
穆喬由哭泣轉為驚訝,又有驚訝轉為驚喜,聽到最後一句,又轉為鄭重。
“您說。”穆喬眼淚汪汪的。
鴻鈞心軟得不行。他說:“這個條件就是,聽了真相後,你絕不能衝動,要耐心等待,等到合適的時機再……”
再怎麼樣,鴻鈞沒說出口,但那漆黑的雙眸裡卻氤氳上一抹豔色。
穆喬一下懂了,他連忙頷首點頭,格外好奇。
不做就不做嘛,他又不是精蟲上腦非做不可,隻要他得知道祖不是不想跟他做,那有什麼彆的緣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雖然會忍得很難受……穆喬兀自在想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鴻鈞看了他一眼,道:“是因為這個。”
他抬起穆喬的手腕,一道光拂過,那被障眼法隱藏起來的鐲子就顯現出來。它像是從穆喬的骨血中生長出來的一樣,溫潤如玉的光澤上隱約閃現著一道一道扭曲的血色痕跡。
穆喬訝異地看著它。
他記得這個莫名其妙的鐲子並不是長這般模樣的。
鴻鈞沉聲道:“那是蒼冥使的障眼法,這才是鐲子原本的模樣。它……”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把這真相說給穆喬。
沉吟許久,鴻鈞才直言道:“它已經融入到了你的靈魂之中。”
“自從蒼冥給你戴上這個鐲子的刹那,它就不斷地與你自身的精氣相融,到了現在,它已經深深地融入到了你的魂靈之中,無法取下,一旦取下,就會對你自身產生莫大的損傷。”
穆喬一怔,盯著那鐲子看了許久。果然,那上麵流動的細若遊絲的紅色血痕裡透著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
那分明是來自自己魂靈的印記。
穆喬默了一會兒,問:“道祖是因為我戴著這個他人的鐲子,所以才不肯跟我結.合?”
鴻鈞搖了搖頭,道:“在行那事時我無法控製好自己,故而會釋放出非常大的……力道,這鐲子絕對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道,它很有可能會被衝擊得粉碎,而如果那樣的話,你的魂靈也會受到衝擊。”
鴻鈞撫了撫穆喬的頭頂,低聲道:“我怎麼能讓你因為這個受傷呢?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後悔都來不及。”
穆喬訝然了。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鴻鈞到底在說什麼。
原來道祖不是因為嫌棄他身上留有這個什麼鬼鐲子的痕跡而不跟他做,而是因為怕傷害到他。
所以,這個鐵打一般的道祖就這樣在自己鬨騰了一個多月後,還能夠始終強忍著浴火,任自己百般折騰,都不肯傷害自己?
穆喬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覺得自己真笨,猜來猜去的,憑白讓自己和道祖之間生了嫌隙。又覺得是鴻鈞笨,這種事為什麼不直接說,自己在那兒傻傻地硬忍著?
難道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懷中各種挑逗,自己卻不能上了他的滋味很好受嗎?
穆喬都氣笑了。他看向鴻鈞的下方,那地兒還驚人得很,一點消下去的跡象都沒有。
他惡狠狠地捉弄了一把,不顧鴻鈞壓抑的聲音,哼道:“我就說我怎麼可能一點魅力都沒有!看吧,道祖你一定忍得很辛苦!”
鴻鈞苦笑:“何止。每次都還要小心不被你發現,苦苦忍著。但是我的穆喬那麼美,那麼可愛,那麼……秀色可餐,我都怕自己萬一哪次沒忍住,便是萬箭穿心,追悔莫及了。”
穆喬聽到這話,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他一想到道祖一個人忍了一個多月,自己還在那兒無理取鬨,就懊惱得不行,這懊惱極了,便轉為埋怨,他忍不住狠狠埋在鴻鈞懷裡,抱怨道:“那道祖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我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不會再招惹你了!”
鴻鈞笑了一下,並未解釋,隻說了兩個字:“怪我。我沒想到我家穆喬是這麼善解人意。”
穆喬一聽,臉更紅了。什麼善解人意啊!這種事情就算再吸引人也不能拿命開玩笑啊!
他可是想和他家道祖長長久久、攜手一輩子的,要是因為做那事兒把自己給做死了,那不搞笑嗎?
可是這樣一來……難道一輩子都不能做了?穆喬頓時又覺得心拔涼拔涼的,跟被臨頭澆了盆冷水一樣涼。
如果不能做,人生還有什麼樂趣?穆喬在心裡淚流滿麵。
鴻鈞聽到這心聲,神色不由得緊了緊,抱著穆喬的雙手不由得用力。
可是接下來,他便又聽穆喬道:可是如果把自己給做死了,不能跟道祖長長久久,那彆說樂趣了,壓根就喪失了整個人生呀!
道祖和“做”比起來,他選道祖!
鴻鈞訝然,他心裡一熱,真想把穆喬全身吻一遍。
火.熱的吻落下來,間隙中,鴻鈞道:“穆喬,其實也不是全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