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季澤謙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客廳裡的趙燕一見到兒子兒媳回來,趕忙上去迎接。
“沒事吧?小葉,你真是嚇死我了。”趙燕說著扶著葉子卿的胳膊,眼淚就往下落。
“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葉子卿寬慰著婆婆,她知道婆婆是真的關心自己。
“澤謙哥哥,我好害怕。”
趙燕也隻是歎息著無聲落了兩行清淚,穀雨倒是雷聲大雨點小,上來就撲到了季澤謙懷裡。
趙燕和葉子卿的臉色都不好看。
季澤謙看了一眼母親和妻子,推開了穀雨。
“小雨,去關心關心你姐姐,她傷得很重。”
穀雨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季澤謙,不情願地轉過頭,紅腫著眼睛看向葉子卿。
天知道葉子卿這時候的心理活動:你還是彆來關心我了,跟哭喪異樣。
“姐姐,對不起,我一直都有夢遊症,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麵對穀雨的解釋,葉子卿一個字都不想聽。
反正從小到大,她身上沒一處器官是好的。
媽每次提到穀雨穀瑞兄妹兩個,說得最多的就是穀雨身體不好,總是去醫院。
葉子卿也不是沒想過和母親多聯係,可一到周末,她就帶著穀雨跑醫院。
時間久了,小小年紀的葉子卿也就懂了,媽媽有了其他的孩子,不再那麼愛自己了。
沒有愛,沒有期待,也就沒有了失望。
“我問過媽了,你在S市的比賽一個星期前就結束了,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去機場回學校上課吧。”
季澤謙早上剛剛經曆了差點兒失去愛人的痛苦,那種擔驚受怕和心臟落空的感覺,他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那一刻,他十分清楚地看清了事實,他在乎的是葉子卿。
雖然他一開始對穀雨是有好感的,但畢竟他和葉子卿已經結婚了。
他一直對穀雨懷有愧疚,所以夾在兩人中間為難。
現在他認清楚了現實,思來想去,隻有徹底了斷,對穀雨、對葉子卿都是最好的交代。
“媽媽,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葉子卿不想看見穀雨和季澤謙,和婆婆打了聲招呼,便回了房間。
季澤謙也欲跟著上樓,他不放心葉子卿一個人,卻被穀雨攔住了去路。
“澤謙哥哥。”
趙燕見狀,狠狠挖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轉身也回了房間。
季澤謙眉頭微皺,轉身去了沙發上坐下,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煙,攏火點燃,猛吸了一口。
穀雨以為他的心還是在自己這裡的,也跟著坐在了他的旁邊。
她喜歡看他吸煙的樣子,這個二候,他的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成熟男性獨有的魅力。
“穀雨。”季澤謙吐出一口白色煙霧,眼神決絕地看了一眼穀雨。
“嗯?怎麼了,謙哥哥?”
穀雨身子微微傾向季澤謙一側,一雙小鹿眼天真無欺。
“結束吧。和兩年前一樣,我們還是不要再聯係了。”
季澤謙婚後這兩年的確沒有和穀雨聯係過,再次見到她是在一周前。
他和朋友去聽音樂時,偶遇到穀雨在廁所被外國人欺負,上前製止。
那時候穀雨因為驚嚇過度,心臟不好暈了過去。
季澤謙在酒店照顧了她一個星期。
回國第二天,穀雨就打電話給季澤謙,一直哭。
季澤謙心軟,連招呼都沒有跟葉子卿打,就提前買票回了S市。
將近十多天的陪伴,穀雨也發現自己依舊愛著季澤謙。
她也固執地以為季澤謙還愛著自己,不然這些天不會寸步不離地陪著自己。
一定是葉子卿和澤謙哥哥說了什麼,他才會突然對自己這樣絕情。
“是不是因為姐姐跟你說了什麼?”
穀雨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小嘴撇了又撇,模樣委屈極了。
季澤謙見不得女人哭,將視線從穀雨的臉上移開,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裡,起身朝樓上走去。
“她從來都不知道我們的事,更沒說過你什麼。”
季澤謙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去了樓上。
穀雨還想追上去問清楚,卻被管家攔了下來。
“穀小姐,客房已經收拾好了,請跟我來。”
管家作出請的姿勢,穀雨隻能悻悻地跟著管家去了房間。
進門前,管家還特意交代,“穀小姐請放心,今天晚上會有專人在您門口守夜,絕不會再發生昨晚夢遊外出這樣危險的事情。”
穀雨恨得咬牙切齒,“謝謝哦,你們還真是貼心啊!”
“穀小姐,您客氣了,這都是季先生和季太太特彆吩咐關照的。”
管家這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給穀雨聽的,她氣急敗壞地進了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
管家在她關門後,也立馬換了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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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卿將渾身的汗漬和塵土清洗乾淨後,直接上床躺下準備補覺。
剛躺下沒多久,季澤謙便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地板上鋪了地毯,季澤謙赤腳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葉子卿睡意襲來,也懶得去管身後的開門聲。
“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
季澤謙帶著命令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嚇得葉子卿身體一激靈。
“不餓,不想吃。”
中午季澤謙在醫院附近餐廳買了些快餐,葉子卿這會兒還不覺得餓,而且她對西餐也沒太大興趣。
“乖,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不然半夜餓暈了,我可不負責給你做飯。”
季澤謙這話說的,倒是讓葉子卿摸不著頭腦,像在哄人,又好像在威脅人。
葉子卿將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盯著季澤謙看,“季澤謙。”
“乾嘛?”
季澤謙手裡端著餐盤,表情倨傲,眼睛斜睨著葉子卿。
一副盛氣淩人的求人態度,令葉子卿忍俊不禁。
從床上坐起來,葉子卿接過了季澤謙手裡的餐盤。
“我昏迷的時候聽到你喊我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