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搖經過一座假山,一陣涼風襲來,裹挾熟悉的、淡淡的桔梗香。
她本想轉身就走,卻在轉身時,看到白衣身影晃了晃。
“容堯!”司搖下意識就衝了上去,扶住了差點倒地的容堯。
容堯軟軟靠在司搖的肩膀上,臉頰幾乎與司搖貼在一起。
二人呼吸交纏,分不清你我。
司搖呼吸一滯,極力控製不讓自己臉紅。
“我、我先扶你坐下。”司搖用儘全身力氣,才扶著容堯坐到了一旁樹蔭之下的石凳上。
容堯轉眸,看到司搖幾欲滴血的耳珠。
垂眸看到司搖依舊緊緊握住他的手掌的小手。
“男女授受不親,姑娘還是自重些,不要隨意觸碰他人,也不要讓他人隨意觸碰你。”容堯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司搖眉頭微擰,總覺得容堯話裡有話。
什麼碰彆人,他人碰她的?
她這不是看他要摔倒了,才扶他的嗎?
司搖抽了抽手,沒抽回。
容堯依舊很虛弱的樣子,“我還有些不適。”
司搖有點無語。
到底要不要碰他?
她四周瞧了瞧,確定沒人,這才任由容堯牽著、靠著。
她從袖代中取出了一個六合如意香包,湊到容堯的鼻端,“這是醒神香,你聞一下應該會好些。”
容堯緩緩吸了吸,果然感覺好了很多。
他忽然抬眸,對上了司搖的眼睛,目光灼灼,“不知姑娘的琴藝師從何人?”
司搖控製不住地眨了眨眼睛。
他方才聽到她彈《廣陵散》了?
她師從誰?
她的琴藝,是前世進入秦王府後,容堯手把手教的。
每個人的琴曲都有自己的風格,尤其是出色的琴師。
容堯就是最出色的琴師,連他的先生——當世大儒冼先生都盛讚,說他的琴藝已經是當世無敵。
她是容堯手把手教的,加上她總是刻意模仿他,所以她自然也承襲了容堯的個人風格。
司搖扯出一個微笑,“我的瑤琴老師,不止一個,然後我自己也有瞎折磨。”
容堯的唇角淺淺彎起,凝視著司搖的目光極具侵略性,“是嗎?”
司搖斬釘截鐵回道:“是!”
早知道你清醒後就質問我,我就不給你聞醒神香了!
有那麼一瞬,司搖想著要不迷暈容堯算了。
但是又怕聞的香太多會傷了他的身,本來他的身子就弱了。
“難道不是姑娘心悅於我,刻意模仿我?”
“咳咳咳……”司搖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噎死!
容堯看到司搖這個樣子,莫名笑了笑,但很快就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像是隨意地伸手拍了拍司搖的背。
司搖強忍著要跳開的衝動,終於緩過來不咳了,認真地說:“容公子,我隻是偶然得知你的事情,與你不曾見過幾次麵。又何來刻意模仿你的曲風?
“更何況瑤琴又不是在大街上叫賣,要模仿你的曲風,我不得聽個上百遍啊?”
“偶然得知?偶然得知我的姓名,偶然得知我中了寒月散。”容堯說著,傾身向司搖,“偶然在我毒發時緊緊抱著我的腰,偶然在我虛弱時迅速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