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月涼如水。
白鶴歸剛忙完手上一批案子,正從警局下班回家。
淩晨的警局燈火通明,他穿過人群擁擠的辦公室,走向門口時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他身上穿著筆挺的警服,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哪怕是熬了一整晚的夜,他依舊神情冷淡目光銳利,跟辦公室裡那一群抽著煙、頹到椅子上攤著的禿頭老男人們完全不同。
在回家的路上,他被同事的弟弟攔住了。
同事的弟弟叫顧七,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一顆小酒窩,送給了他一個小蛋糕,說是今天他過生日,給辦公室的每一個人都送了一個小蛋糕,順手也給了他一個。
白鶴歸順手接過,道了聲謝。
從警局出來,他打車回了家裡。
出乎意料的,家裡的人還沒睡,門被拉開的一瞬間,白鶴歸看見沙發上的人抬起眼看了過來。
那是一雙微微發紅的眼,他穿著睡衣,赤著腳蜷縮在沙發上,不知道等了多久,看過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
“怎麼還不睡?”白鶴歸問他。
對方沒回答,白鶴歸脫下鞋,問了一聲:“顧戚?”
顧戚的目光從白鶴歸的臉上挪到白鶴歸手裡拎著的小蛋糕上,過了幾秒鐘,他突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不帶有溫度,反而像是自嘲,他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白鶴歸拎著蛋糕的手頓了頓,過了幾秒才記起來:“是你生日。”
但他轉瞬間就把蛋糕往後藏了藏。
那是彆人給他的蛋糕,不是他給顧戚準備的蛋糕,他不希望顧戚誤會,他也不會用彆人準備的蛋糕去冒充自己準備的送給顧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