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著:“侯爺如此咄咄逼人,折辱與我,不如便請聖上裁決,若聖上也覺得稚魚有罪,那稚魚便認了。”
她說得懇切,眼神中還帶著不服的倔意。
【擠個眼淚真難啊!】
【我這帶著三分鑒定、四分不甘、五分不服的演技是不是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江昭榮:“……”
啊對對對。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配合著江稚魚的話:“稚魚說得有理,我們兩方,不管做出什麼決定,對方肯定都不服,現在正值上朝時間,便請聖上評理,如此才公平,侯爺覺得呢?”
安樂侯思忱了一下,覺得並無不妥,點頭同意。
……
到達宮門時已天色微明,望仙門和建福門同時開啟,文武百官依序入內。
同所有穿著朝服的官員相比,在江昭榮旁邊的江稚魚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回頭率百分百。
穿過望仙門和建福門,就算是到了禁宮,映入眼簾的便是正殿,金鑾殿。
金鑾殿左側是通乾門,右側是觀象門。
文武百官按照官職大小,排好隊,文官自通乾門入內,武官自觀象門入內。
江稚魚跟著江昭榮,從通乾門抵達殿內。
龍椅在殿中高處正中央,金碧輝煌,四周百官肅立,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看見江稚魚一愣。
他的丞相做事這麼有效率的嗎?昨天不是還在推諉,今天就把人帶過來了?
待百官行完禮後,江昭榮、江稚魚還有安樂侯父子以及高岩跪在殿中央,皇帝便意識到不對了。
安樂侯雙掌壓著地麵,額頭貼著手背,氣若洪鐘:“求聖上,為老臣做主,為我兒做主!”
【哇,這就是龍椅嗎?是純金打造的嗎?我能直接舉走嗎?】
【不對,還是木頭啊,害。】
皇帝:“……出了何事?”
還嫌棄起朕的龍椅了?
安樂侯並不急著說事,而是打起了感情牌:“聖上,臣與夫人隻有這兩個兒子,小子頑劣,卻也是純良心性,未曾害過人。”
皇帝:“……”
江稚魚:“!!!”
滿朝官員:“……”
呂代宗欺男霸女的事跡在京中早已流傳得不能再傳了,現下聽見安樂侯一本正經地說他純良,並沒害過人,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無語。
江稚魚尤甚。
【好家夥,我願封你為睜眼說瞎話鼻祖,就你那兒子,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了,這叫純良,那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真是人老屁股鬆,屁話控製不住往外蹦。】
【就真啥也敢說啊!】
“噗——”
兩道憋笑聲相繼傳來,皇帝趕緊輕咳一聲:“安樂侯,朕是問你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的語氣雖然強硬,但聽起來,隱隱還帶著笑意。
安樂侯表情一僵:“聖上明鑒,江昭榮三女江稚魚謀害我兒,代宗至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據大夫所說,即便是醒了,以後也再無子嗣,求聖上,為我兒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