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秋泛舟,也彆有一番滋味,聽聞波爾王子善騎射?可惜了,若是早日來,在秋獵上,也能讓我開開眼界。”
波爾睜開眼,蕭晏禮笑意盈盈:“不知波爾王子要在天啟待到幾時?”
“過完元日便走。”
與馬爾紮哈不同,波爾的官話說得格外利落,他略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她是誰?琴彈得不錯。”
“醉月籠中新評選出來的花魁,柳柳姑娘,波爾王子對琴也有所了解?”
“花魁?為何不摘了麵紗?”波爾舉起酒杯,直接一杯倒了下去,嫌棄地‘嘖’了一聲:“酒就要拿碗來喝才過癮!”
蕭晏禮抬眸,他身旁斟酒的歌妓一頓,連忙道:“怪奴家考慮不周了,不過這畫舫已至湖中央了,實在是不方便回去,您便體諒體諒奴家們吧。”
波爾看了她一眼,終究沒說什麼,隻是將酒瓶的蓋子一揭,直接對嘴吹。
蕭晏禮眼底滿是嫌惡。
他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滑落到脖間,旁側伺候的歌妓正要拿帕子給他擦,他不耐煩地壓下歌妓的手,自己伸手抹了一把。
蕭晏禮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掩住自己思考的眼神。
這般做派,難不成這波爾王子並不喜女色?
那他可是好男風?
“早就聽聞漠北人豪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波爾看了他一眼,突兀道:“說起來,本王子對六皇子也好奇的緊。”
蕭晏禮挑眉:“哦?怎麼說?”
“六皇子是如何從一個癡兒恢複神智的?這幾日相處下來,看六皇子的談吐,實在是想象不到六皇子從前竟是個癡傻的。”
蕭晏禮笑容一僵,目光陰翳一瞬,又瞬間轉變開來:“不瞞王子,我自己也不知,隻是聽我的母妃道,我從假山上摔了下來,便恢複了神智。”
波爾點著頭,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兩人沉默下來,畫舫中隻餘柳柳的琴聲,蕭晏禮把玩著酒杯,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波爾。
柳柳一曲畢,剛歇下來,便聽蕭晏禮道:“這畫舫中,便沒有波爾王子看上的姑娘?”
他手指著柳柳:“如今的花魁,而且還是處子之身,王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