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過去,鹿染雙瞳赤血,半邊臉紅腫不堪,衣服也被撕扯得不像樣子。
明明已經顫抖的止不住,但仍然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他。
“司晏琛,你混蛋!你恨我,大可以一刀殺了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我?”
司晏琛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朝她伸出手,想將她從車廂裡抱出來。
可是卻不料,剛一觸碰到她,就被一巴掌拍過去。
“你不要碰我!我不怕你,有什麼法子你就使出來吧,不就是一條命嗎?我賠給你!”
鹿染底裡而出,司晏琛淡淡睨向她,“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死了之後,鹿良山還能不能頤養天年,壽終正寢。”
他不帶一點溫度的語氣,猶如一盆冷水,傾覆在鹿染的全身,將她從頭涼到了底。
是啊,父親還要依靠她,她現在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司晏琛是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樣?需要給你把刀嗎?”
聽到麵前的男人再一次開口,鹿染神情流露出一抹絕望,而這時,隻見司晏琛再次將手伸過去。
“我要是你,就好好活著,否則你這幾年牢就白做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說完,他將手伸到鹿染身下,將她從車裡給抱出來,帶著她朝金鼎走去。
整整一路,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言不發任由著他抱著,直到來到位於頂層的專屬包廂。
一進去,司晏琛就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門被叩響,手下將藥箱送了進來,隨後將門關上。
巨大奢華的包廂裡突然變的異常安靜,鹿染環抱著膝蓋,整個人像死了一般寂靜。
看見她這樣,司晏琛打開藥箱,從裡麵拿出清創用的藥和紗布,隨後坐到她麵前。
伸出手想要將她的頭發撩起,卻不料,指尖觸碰到了她的臉頰。
一陣刺痛讓她倒呼出一口薄氣,司晏琛手指頓了頓。
目光落在她半邊紅腫的不像樣的臉上,眼底平息下來的弑意再一次席卷而來。
“不知道還手嗎?教你的全忘光了?”
聽到他的話,鹿染眼眸微動了下,沒有吭聲,見她這樣,司晏琛心裡那股戾氣更深。
拿起藥棉沾上藥水,就朝她的臉上擦去,看上去來勢洶洶,但落在她臉上的時候,卻還是變的小心翼翼。
“呲。”
藥水的刺激,讓她實在忍不住低吟而出,漂亮的像寶石般的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上去要哭不哭的樣子。
司晏琛見她這樣,手停在原地,好一會不知道該不該再接著上藥。
他比誰都清楚,這女人有多怕疼,以前被書的紙張割到了手,都會哭著讓他背著哄才肯罷休。
沒來由的想起過去,他心臟處早就好了的傷口,仿佛在這一刻又傳來刺痛,拿著藥棉的手,緊跟著往桌上用力一摔。
突然傳來的響聲,驚的鹿染全身瞬間緊繃起來。
抬頭望去,司晏琛已經走到一邊的吧台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儘,麵容森冷。
看不出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鹿染默默拿起藥棉,往自己手背上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