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第一句的時候,我耳朵就是一連串的“嗡嗡”,看著薄宴時不斷開合的薄唇,那一抹唇紅漸漸在眼簾氤成一片。
混亂中,像是有隻手從薄紅的血霧中掐出來,扼住我的喉嚨,我徒勞的捂住胸口,想緩解越來越困難的呼吸。
薄宴時很快發現我的不對勁,那張峻挺的臉難得出現了幾分緊張,似乎要穿透那片血霧把我拽出來。
可是沒用,血霧越來越濃,紅色漸漸淹沒了我……
倒下的刹那,依稀間我聽到薄宴時緊繃沉冽的喊聲。
“棠梨——”
一定是做夢吧,也隻有十幾歲和夢中,薄宴時才會緊張我。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葉錦。
她擔憂的目光中還帶著嗔怪。
“你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身體這麼瘦弱,怪不得哮喘會發作。”
她旁邊就是眉眼冷峻的薄宴時,他長身玉立的站著,雙手叉到西服內,正不耐煩的俯視我。
不等我說什麼,他這幅神色被葉錦捕捉到,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讓他眼闊縮的更緊。
“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老婆生病了不好好照顧,擺冷臉給誰看?”
薄宴時抿著唇,抬腕間不經意露出百達翡麗的表盤,那截手臂修長流暢,“公司一會有個會議。”
“不準去,在你老婆出院之前,哪兒都不準去。”
“公司有你爸,現在你就負責照顧棠梨。”
“我還有其他事。”
他眼底分明壓著火。
“能有什麼事,我看你就是要去見那個小妖精。”
聽到葉錦的話,薄宴時不悅的目光筆直看向我,“你告密?”
“還用告密?她哮喘昏迷著才清醒,怎麼告密,你以為你老媽是山頂洞人,才通網的村裡人?”
雖然知道葉錦發心是好的,但我現在根本消化不了這份好。
“不用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媽,讓他去忙。”
“糊塗呀你!”葉錦聞言皺眉看我,也顧不上數落薄宴時了,“就是因為你管的太鬆,所以才讓宴時被那狐狸精勾了去。”
“他鬨的太過分,都上了熱搜第一,你身為他老婆沒有管束好就是失職。”
“還有你發結婚證的熱搜我也看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在宴時這受委屈了?”
當初我發微博的時候,想走的就是葉錦這個衝浪達人的路線。
隻是沒想到會刺激到薄宴時,而他為了白盈盈,竟然不惜用那樣不堪的話來侮辱我。
和他結婚,隻有新婚初期,我們因為床笫間的事爭執過。
那一次爭執也以我哮喘發作結束。
自那一次後,薄宴時對這件事緘口不言。
哪怕後來數次因為我對房事的恐懼不歡而散。
他都再沒提過。
這一次,卻因為白盈盈……
我捏緊手心,指甲刺破掌心油皮,卻遠比不上心口密密匝匝的浮上來的刺痛。
葉錦的詢問落下的同時,一道炙熱的目光也剮上我的臉。
我知道這是最後能抓到的機會,無視薄宴時的警告,輕輕對葉錦點了點頭。
刹那間,那道目光恨不得在我臉上燙出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