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二(2 / 2)

端的是不講武德。

當然,這些削弱還不至於剝奪了兩人的戰鬥力,頂多讓他們機動性和耐力下降些許。

不過有這樣一個開門紅,巫桃大致明白自己該怎麼打這場戰鬥了。

火海中的樹木生長、生長,向天空伸出無數深綠色的藤鞭,瘋狂舞動著甩向魏爾倫和蘭波,試圖將他們纏繞包裹;狂風如刀,夾雜著飛雪,帶走溫度的同時也遮蔽視野;幻象魔法是最毒的一招,甫一展開,天空、大地,都陷入了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所有的視覺都被剝奪,逼得人隻能用聽覺、觸覺和其餘戰鬥直覺來閃避與防禦攻擊。

到這裡,巫桃單方麵挨打的局麵徹底逆轉。

巫桃早該就這麼做的,那就不會白白被壓製這麼久,但這就是角色麵板滿級、操作水平菜鳥的緣故,不曾經曆戰鬥的她,在急切的時候根本想不起來自己能做什麼,隻能拙劣地保護自身。

沒有融會貫通,就像把數學書上所有的公式背下來了,平時做題因為時間充裕,還能隨時翻書對照例題,所以覺得輕輕鬆鬆;等到考試時時間有限、精神緊張,那些背下來的公式依然在腦海盤旋,卻絞儘腦汁也不知該如何解題。

巫桃把武器收起,換了一把精巧的小刀,握在手心,冷笑。

打(被打)了這麼久,她火氣早就起來了。

她的身影化開,融入了幻象,融入了狂風,融入了飛雪,無聲無息地飛到了魏爾倫的身邊。

魏爾倫的體術依舊那麼強大,看不見也不妨礙他輕鬆閃避藤鞭的襲擊,能剮下皮肉的風刃被一一阻擋,發出金屬相擊般清脆的聲音。

但是巫桃此刻卻像是被風吹起的柳絮,或者蒲公英的種子,極輕極細,一點點空氣的流動就讓她搖擺著旋轉著,魏爾倫抵擋風刃的攻擊就在她周身舞動,卻沒有半點落在她身上,反而成為帶動她身軀的那一點力量,而且,也完全沒有感覺到她已經悄然落在他肌膚上。

打人不打臉、捅刀不捅腎,這是大家打架的默認規則。

但是巫桃不講武德,一刀紮進魏爾倫小腹,還轉了轉,□□時,潑濺的血液落在裙擺上。

她倒退著飛遠,露出暢快的笑容。

這是巫桃第一次擊中了魏爾倫,她興奮得發抖,血氣湧上頭腦,瑩白小臉上浮出兩團可愛的紅暈,連黑亮的眼珠子也兀然染上一抹魔魅的鮮紅的色澤。

她是黑暗的精靈,一把小刀削鐵如泥,沒有驚豔的技巧、沒有華麗的姿態,僅僅是無聲無息地飛到兩位超越者身邊,貼近,出刀。

觸覺也被屏蔽了,僅有身經百戰的直覺還能起作用,以至於巫桃有幾次刺殺行動都落了空,但同樣的,她在這其中如海綿吸水地吸收著各種戰鬥技巧,學習並挖掘自身適合的戰鬥方式。

巫桃下手自然避開要害,但是漸漸變得遍體鱗傷,也沒有巫桃這樣非人的治愈能力的蘭波和魏爾倫,臉色深沉,打算再放開來打了。

“劈啪”,如鏡麵碎裂的清脆聲響,讓三人的動作都是一滯。

彩畫集又開裂了……這次不是因為彆的,是巫桃的冰火兩重天把它弄破了,而在此之前,因為三人的打鬥,彩畫集也裂了幾次,隻是被蘭波及時修複。

巫桃找回了一點理智,眼睛閃了閃,身形連退,收回了所有魔法。

蘭波在重新看見外界時就發現,金色的亞空間天上地下都已經遍布裂痕,碎得非常均勻和細致,隻要再施一點點力度,就會變成齏粉。

他乾脆重新造了一個同等大小的亞空間替換。

地麵上已經完全看不見樹林的痕跡,在蘭波的亞空間範圍內,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凹陷的空洞,而洞口內壁,還殘留著火焰灼燒過的焦黑,和被巫桃各種重武器打砸的爆裂痕跡。

“呼……”魏爾倫吸了一口乾淨的不冷不熱的空氣,一屁股坐在洞壁斜坡上,盤著腿,毫不在意血跡斑斑的西裝又沾染塵土,揚起愉悅的笑容。

“來坐,妹妹。”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而蘭波已經在他另一邊坐下,優雅地把兩條大長腿伸出去,並著放在地上。

巫桃終於落在地麵,呼哧呼哧地喘氣。

這三個體質力量非同常人的家夥,打了這麼久流了那麼多血,也是精神奕奕的樣子,此刻巫桃的喘氣並非累著了,而是在平定叫囂著繼續戰鬥的亢奮的餘韻。

等她覺得冷靜下來,才走到魏爾倫身邊啪嗒一下坐在地上,拉起破破爛爛的裙擺蓋住屈起的雙腿,抱著兩個膝蓋不吭聲。

“生氣了?”魏爾倫笑道。

“怎麼樣,戰鬥是不是特彆愉快特彆興奮?這樣的你總算有幾分我熟悉的樣子了,雖然還是嫩了點。”

“所以的確不是失憶了,而是還沒有認識我們啊。”

巫桃額頭青筋一跳,忍住、忍住,淑女不能爆粗口……

去TM的不能爆粗口!打都打了還當什麼見鬼的淑女!!!

她優雅地拔出小刀,麵帶微笑:“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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