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肀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我:“很重要?”
重要麼?
“……重要。”重要到我不敢看,也不敢丟。
“你覺得,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乾這種事?若不是它剛才響不停,我才不屑去查看。”司肀的語氣還是很淡。
“可你還是碰了不是,不是你是誰?”我不依不饒。
司肀斜睨著我:“你就這麼自信?”
“是!”我仰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毫不退讓。
“嗬……”司肀突然笑了,他猛然來到我身邊,“嘭”的一聲,低沉的落水聲響起,我手中的手機不翼而飛。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司肀剛才乾了什麼?他……是把我的手機丟到了外麵的湖裡麼?
我呆滯的望向湖麵,湖水失去了白天的清澈,隻剩一湖黑水,湖麵湧動晃蕩的漣漪。
我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眼眶有些熱。舊手機裡有一條楚歌發來的短信,而我……還沒有看過內容。
因為……不敢。
手機裡的很多東西都能複製,唯獨楚歌的短信帶不走,除非打開,否則我何必留一個破手機這麼多年。
“相思幾分,宿題無歸。卿本無愛,總負多情。我隻恨……”
這是楚歌出國前發來的,收件箱打開便是這幾句。
那時的手機很憨,直板按鍵的,撥電話還會報數,短信不會智能移動,我隻能看到這裡。
楚歌恨我。
看到這裡,透著這樣的信息,我瞬間沒了勇氣往下看,很多次,無數次,我隻能看著它發呆,想著無數種楚歌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可無論怎麼想,結果終究殊途同歸——楚歌恨我。
我沒楚歌想象中的那麼狠絕,我也會疼的。
我沒勇氣得到的結果就是,我永遠也無法看完這條短信。
司肀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現在是我乾的。”
我轉身與他對視,眸底帶著恨意怒意,司肀他為什麼這麼做,因為我冤枉了他,所以他要這樣報複我?
他有無數種可以報複我的方法,為什麼偏偏選了最能讓我難過的一種?
司肀薄唇淡淡,滿不在意:“困了,睡吧。”
然後他折回床邊,靜靜的躺下。
我愣在一旁,看著他的後背,很想哭,不知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生氣。
可我隻能想想,我居然哭不出來。
司肀的淡薄讓我覺得很荒涼,讓我知道,這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事,我的情緒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事,我的一切,他可以冷眼旁觀,然後無聲冷笑,我連脾氣都無處可發。
不想再看司肀發冷的後背了,我關了燈。
黑暗中,我終於摸到床,我掀開被他壓住的薄被一角,司肀身子動了動,鬆了被子,卻沒有轉過身。
我的心底突的有些壓抑。
我就著鬆開的被子爬上床,墨色染黑的夜色下,那一道冷漠的背發著幽冷的光,我側身背過,卻還是刺得我整個脊背發冷。
我閉著眼睛,卻睡不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月亮的微光照進房間,驅趕部分黑暗。
司肀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很輕很淺,但我知道,他是醒著的。
他不想和我說話,我知道的。
我也不想和他說話,難道我不可以生氣嗎?他擅自碰我的東西我也不可以生氣嗎?還是說這個地方是他的,所以他有一切權力,包括我不可以生氣的權力?
黑暗中一隻手伸了過來,猛的掰過我的身子,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司肀摁住,兩片溫熱的唇瓣落下來,落在我的眼睛,我的臉頰,最後他的唇找到我的唇,有片刻的停頓,隨即疼痛從唇上傳來。
司肀啃咬著我的唇,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在撕扯他獵到的動物一般,扯著我,咬著我,我的口腔裡漸漸蔓延而過淡淡的血腥味。
我推拒著司肀,下一刻手卻被摁在身子兩側,他的唇順著我下巴的線條,蜿蜒而下,啃咬著我的肌膚。
我掙紮著被他強按住的雙手,結果卻隻是杯水車薪,無法撼動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