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和司肀最後還是會離婚的,隻是時間問題。
我久久才回過神,隻見那塢抓狂的值著我,恨不得把我捏碎一樣:“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又有事瞞我?”
“呃……”
我無從辯駁,思量再三,我向那塢坦誠,其實我是有後怕的,怕那塢生氣,也怕那塢受刺激。
我吞吞吐吐:“我在煩離婚的事。”
“什麼?你倆才結婚多久?”那塢一臉震驚。
“事情有點複雜,我不想拿細節煩你。”我說。
“他提的?”那塢問。
我臉色略微不自然:“事實上是我提的…”所以司肀才會賭氣。
“你在鬨哪樣?”那塢提高了音調。
我咬咬唇不語。
“OK,我也讚同你離婚。”那塢突然悠閒的講。
“為什麼?”換我emo了。
“首先,你們的婚姻沒有可以安穩的因素,也就是愛作為基礎,其次,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你們雙方似乎都在發展婚外情,最後一點很簡單,因為我更喜歡楚歌。”
“這和楚歌有什麼關係?我又什麼時候有婚外情了?”我真的佩服這位大姐的嘴。
“精神出軌遠比肉體出軌更可怕,你的心一直惦念楚歌。”
好,就算我真的念念不忘,可也隻是念念不忘,有一種朋友,適合動心,卻不適合動情。
在我漫長而乏味的讀書時代裡,楚歌是唯一給予過我溫暖關懷的人,曾經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楚歌,喜歡到我以為離了他我會痛不欲生,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能吃能睡,行走天地。
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我不留餘地的斷了那塢的遐想:“我懷孕了,並且我不打算留,你明天……能不能跟我去趟醫院?”
終於說出來了。
那塢聽了我的話,臉色像六月的天,變化多端,她蹭的一下子跳起來,無比激動,比我當初知道自己懷孕時還激動,我理不清她現在的激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是氣我瞞她,還是我刺激到她,她當初用儘千方百計卻保不住一個孩子。
我靜觀那塢的反應,我後悔說了,如果我的本意傷害到了她,那我寧願爛在肚子裡,我怎麼可以這麼歹毒,揭了她的傷疤卻還往上麵撒鹽。
“你要是不想的話就算了,我一個人去,對不……嗯?”
那塢突然朝我撲過來,她接下來的舉動讓我把到嘴的道歉咽回去,她像隻寵物親昵主人一般的俯頭在我肚子上,可憐兮兮的乞求,真的是乞求:“言小情,我們不要傷害他好不好,我們把他生下來好不好,如果你不想要小孩,我來養,或者你每周把他借我玩幾天,我一定會好愛好愛他的,小孩多美好多神奇啊,他是遙望的曙光,他是人間的天堂…你就當實現我一個心願好不好,上周我大姨媽又來了,我和寧原努力了那麼久,卻不見希望,幫幫我,生下他,好不好?”
那塢終於肯正視寧原的存在了,自寧原走後,這是她第一次毫無掩飾的在我麵前提寧原,此刻她卸下了所有麵具,纖弱的像一隻剛誕下不久的小狗,連自行睜開眼睛的能力都沒有。
“那塢,養大一個孩子沒那麼簡單的……”
她卻隻是仰著頭期待的複問:“好不好?”
看著她渴求的臉,我不忍拒絕,扯扯唇說:“好。”
幾乎是一瞬間,她緊緊的抱著我,勒得我喘不過氣,興奮,激動,開心,她笑的眼睛都在微笑。
有多長時間了,我已經沒見她笑逐顏開過,如果我生下一個孩子能換來她的開心與振作,那麼我願意的,哪怕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
豪門的母憑子貴用在我身上也毫不誇張,那塢鬆開我就猛朝我噓寒問暖知冷知熱,像個吃苦耐勞的小媳婦,恨不得把我當神一樣的貢著,走路怕我摔了,站著怕我滑了,生怕我一不小心就把她的寶寶弄沒,完全把我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背不能背的柔弱女子。
可是,隻要她開心,無論她做什麼,有什麼要緊的。
那塢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離婚,總之,以後我養你們,你彆不要它。”
我望著那塢,如果從此她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與動力,那麼:“好。”
那塢笑了,卻比哭還難看。
其實我得感謝那塢,對這個孩子的去留,我其實一直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