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擔心我了?”司肀吊兒郎當的笑。
我沒有回答,隻是眉頭皺了起來,轉而依舊如往常一樣懟他:“我怕你的身板撐不住。”
豈料司肀緩緩一笑,曖昧的在我耳邊低語:“我的身板撐不撐得住你不知道,既持久,又能快速滿血複活。”
我聽得臉一紅,我自然知道司肀說的是什麼,我漸漸低下頭,看著他沉默。
司肀見我不語,抬手撫摸我的頭發,眼神堅定不移,頗有自信:“富貴險中求,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想吃午餐當然得付諸行動,一句話,如果你信我,那麼我一定值得你相信。”
司肀騎車從我身邊繞開,留下矯健的身姿。
這就是司肀,一旦下了決定,誰也動搖不了他,至少我不能。
離比賽還有十分鐘,沙場中心已經站滿了人,躍躍欲試的人伸長脖子,腳踩在白色石灰粉上超線,被中心高高架起的台上的裁判刺耳的喇叭喊回安全位置。
我卻不怎麼興奮,說實話,我心底隱隱不安。
台上有七八個人,四平八仰的靠在坐椅上,神情輕鬆,橫生惡趣,像看鬥牛一般。
他們丟出一點誘惑,就忙碌了這麼多人。
我不怪司肀,我知道他是一個努力的人,我們身上的確身無分文。
我數了一下參賽的人,大致有二三十個,我知道司肀騎車不錯,但我不想他麵臨危險。
可我無法阻攔他。
我望著賽場就位的鬥誌昂揚的司肀,眼神有些黯淡。
如果今天換作是那個女子在,司肀會不會聽她的話?
這個想法讓我隱約難受。
我為什麼要和她相比?我為什麼想和她相比?
我努力的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祈禱司肀好運吧,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旁邊有人拍我的肩,我回頭一看,是剛才那個男孩,我打起精神對他笑,他見到我貌似十分激動:“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站在這裡真難找。”
被人喜歡是一件開心的事,隻要這種喜歡不會打擾到人。
我讓了一個位置給他,好讓他站進來。
我和他閒聊:“你叫什麼名字?”
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開心的說:“我叫孫佑男,保佑的佑,男人的男。”
我笑他:“是男孩的男吧。”
他的臉色有些狹促,激動的重申:“是男人的男!”
……好吧:“還在念書?”
佑男不好意思的靦腆著嘴角:“去年就沒念了,我不是念書的料,讓我每天坐在課桌前聽老師催眠,還不如回家乾正事。”
我笑了:“你個小屁孩能有什麼正事啊?”
“正事是不分年齡的,想我的偶像17歲就奔馳在璀璨的大道上,多光彩奪目啊,我也要像他一樣,可我才16,我娘不讓我出去,那也沒什麼,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那時候她想攔也攔不住,我這兩年就多逗逗小芬也還挺有趣。”
我問:“你偶像是誰啊?”還偶像,偶爾吐的對象嗎?
“不告訴你,他老帥氣老帥氣了,比你男朋友還要帥氣。”
“嗬嗬…真的麼?”居然有人比司肀還要帥氣,司肀現在都快自戀死了,比他還帥那要有多帥氣啊。
“你這麼漂亮要不嫁給我偶像算了,他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我笑得不能自抑,看著司肀的方向低語:“來不及了,我已經結婚了,我不喜歡偶像,我就喜歡他。”
說完我猛的被自己嚇了一跳,我在說什麼呢!
……我居然說出了我喜歡司肀的話。
我急忙收回視線轉移話題:“有想法是很好,等你18了你打算做什麼?總得有個計劃吧,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也很無奈。”
說到這個,佑男立馬變得神采飛揚,他說:“無奈我也要去,我早想好了,等我年齡一到,我就去加入“環球飛車”雜技明星團,騎著帥氣的摩托,征服整個世界。”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出來的話也這麼孩子氣,我說:“耍雜技很危險的,你要騎個摩托耍雜技就更危險,你娘會答應嗎?”
佑男叛逆的昂頭,倔強的說:“除非她鎖得住我,否則我必須去,為了參加“環球飛車”,我都苦練了三年的摩托,不去我才會後悔呢。”
他突然老成的歎了口氣:“可惜我的偶像三年前退出了,否則我進去了說不定還可以見到他。”
偶像害人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