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甜品放下,薑秋宜徑直往前走。
前台看著她背影,莫名感覺到了殺氣。
她眨眨眼,收回視線。
看到桌麵上擺著的紙袋後,又有點茫然。
紙袋品牌她很熟,是他們旗下商場的一家甜品店,一塊小小的千層蛋糕都賣幾百,貴到離譜。
她正遲疑著要不要讓薑秋宜重新拿上,一側有了聲音。
“薑小姐。”
前台抬眼去看,注意到給她甜品的女人停下腳步。
薑秋宜還沒走到電梯,徐宛白就喊著她了。
她腳步停滯,撩起眼皮看她。
徐宛白不知何時看到她了,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笑盈盈地望著她。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徐宛白柔聲說。
聞言,薑秋宜微微一笑:“很驚訝?”
徐宛白頷首:“是有點。”
薑秋宜兀自一笑,淺聲道:“我是陸明承的妻子,來我們家公司不是很正常?”
徐宛白怔了下,聽著‘陸明承的妻子’幾個字,臉上的笑僵了僵。
但很快,她便維持住了她的體麵:“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溫聲解釋:“主要是大家都說,陸太太從不來公司。”
薑秋宜聽著,笑笑說:“這樣。”
她點點頭,淡定道:“我是不太愛來公司,一般隻有心情好才過來看看。”
徐宛白乾笑了聲:“原來如此。”
薑秋宜“嗯”了聲,神色寡淡:“不過我得糾正你一個事。”
徐宛白看她,“你說。”
薑秋宜垂眼看著她,含笑說:“我不是從不來公司,隻是來了大家不知道罷了。”
徐宛白是聰明人,自然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
她在宣告主權。
她薑秋宜來公司,無需任何人知道,她可以直接走陸明承的專屬電梯,不碰見任何下麵的員工。
她抿了抿唇,柔聲說:“那是我誤會了。”
薑秋宜“嗯”了聲,沒想和她多浪費時間。
“徐小姐還有事?”
徐宛白搖頭,“抱歉,耽誤你時間了。”
她溫聲解釋:“主要是剛剛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兒跟前台溝通,怕有什麼誤會,特意過來看看。”
薑秋宜聽著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了然於心。
“不勞徐小姐費心。”她麵不改色說:“還有事,先走了。”
徐宛白點了下頭。
看薑秋宜轉身離開背影,她捏緊了包帶,手背青筋凸起。
這個薑秋宜,不如她想象的簡單。
-
劉棟接了個電話,掛斷後笑盈盈對著徐宛白說:“讓徐小姐久等了,臨時有點事,我這就送您出去。”
徐宛白笑笑,“能理解,陸總的助理總歸是忙的。”
劉棟和她邊走邊聊:“主要是許助理今天不在,他事比較多,我們幫忙分擔了一點。”
徐宛白一怔,不經意道:“許助理出差了?”
她在陸明承辦公室,也確實沒見到許辰。
他才是陸明承的貼身助理,比劉棟他們職級都要高一點。
“不是。”
劉棟沒多想,直接道:“太太想租一個門店,陸總讓許助理帶太太看門店去了。”
徐宛白臉上的笑一僵,抓住了漏洞:“租門店?”
她抿了下唇,好奇說:“明宇廣場不是陸氏集團的嗎,怎麼不在那邊給陸太□□排一個門店。”
劉棟消息:“定位不太合適。”
他停頓了下,補充了一句:“當然也因為明宇廣場所有權變動比較麻煩,太太要得急。”
徐宛白上揚的唇角停滯,咬了下唇,柔聲道:“現在門店租金很貴吧,陸總自有資源,還讓太太出去租,有點不劃算。”
劉棟頷首:“當然。”
他說:“陸總也想過這個問題。”
徐宛白看他。
劉棟笑笑:“所以陸總不打算租,他讓徐助理帶太太看好,直接買下來。”
“……”
把徐宛白送走後,劉棟站在大廳門口沉思了一會。
他總覺得,這個徐小姐話裡有話,但也可能是他多想了。
劉棟摘下有灰塵的眼鏡擦拭乾淨,搖搖頭回辦公室。
-
薑秋宜被助理帶到了陸明承辦公室時,他正在接電話。
室內空調溫度高,他西裝外套脫下,隻穿著深色襯衫,接電話時手臂抬起,勾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
薑秋宜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她到沙發上坐下,也不催他。
沒一會,陸明承電話掛斷。
他把手機擱在桌麵,朝她走近:“怎麼突然來了。”
薑秋宜剛把怒火壓下,聽到這話,又想到了剛剛碰見的徐宛白。
她身子往前傾,扭頭看向陸明承:“我不能來嗎?”
陸明承:“……”
他盯著她看了會,“不是。”
薑秋宜“哦”了聲。
陸明承捏了捏眉骨,有斂神看她:“門店確定了?”
“嗯。”
陸明承默了默,“那過來,是有彆的事?”
薑秋宜想到自己要辦的事,暫時對陸明承和顏悅色了一點。
“有。”
她看向陸明承:“你知道鑫澤這家公司嗎?”
“……”
陸明承微頓,拿過桌上擺著的平板:“做什麼的?”
薑秋宜眨眨眼:“我也不是很清楚。”
夫妻倆對視一眼。
陸明承難得笑了下,淡聲道:“那你想做什麼?”
薑秋宜緘默片刻,底氣不足說:“想讓它改名。”
陸明承瞥了她一眼,搜出她說的公司。
鑫澤是一家很小的網絡科技公司,注冊資金隻一百萬。
陸明承掃了眼,低聲問:“這家?”
薑秋宜:“嗯,你有興趣把它收購到陸氏集團下麵嗎?”
陸明承:“沒有。”
這種不起眼的小公司,陸氏看不上。
薑秋宜:“……”
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明承把平板放下,低眼看她,“為什麼想讓它改名?”
薑秋宜倒也沒瞞著,直接把林珊珊的事簡單提了下。
陸明承聽明白了。
“想給你朋友出頭?”
薑秋宜:“嗯,不過你沒興趣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