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最後都醉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淩晨五點,事先調好的鬨鐘響起。
兩人都被吵醒,瞬間四目相對。
時間似乎都停止了好幾秒。
“這真的是鬼姬嗎?”
張一凡都不敢相信,鬼姬竟然如同一個八爪魚一般,盤在他身上,就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
而鬼姬非常平靜,沒有發怒,也沒有羞澀,平靜如常起身,隻是在出門的那一刻,警告說了句“今晚的事不準跟任何人說,否則……”
她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
拂曉的大草原,就像湖麵浮出的一層薄薄的清靄,若有若無。
一輛武裝越野車在大草原上狂馳,不時驚動了開始進食的食草動物,驚慌四散之間發出一聲聲野性的呼喚,又惹來了肉食動物的圍追堵截。
天剛灰蒙蒙的亮,大草原已是熱鬨了起來,掀開弱肉強食的新一天。
在穿越一片金合歡樹林的時候,前方驟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還有車輛的轟鳴聲。
駕車的鬼姬和副駕駛位置上的張一凡一個激靈,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強打起了精神。
如果是彆人,遇上這種情況,多半是選擇避開,避免惹火燒身。
雇傭兵之間的交火,當地土著部落之間的廝殺,就跟大草原上的肉食動物捕獵食草動物一樣,司空見慣,誰有那個閒工夫跟你路見不平一聲吼。
“咦,一大早就有好戲看!”
“他們是知道老娘愛看熱鬨嗎?”
鬼姬真是耍猴兒不怕人多,看熱鬨不嫌事大,居然開著武裝越野車就直奔了過去,還特麼不忘踩油門,生怕錯過了好戲。
“你就不怕我們看熱鬨的,被彆人集火射成馬蜂窩?”
張一凡砸了砸嘴,下次再執行任務,一定要向隊長強烈建議,絕不能派鬼姬前來接應。
這貨明顯屬於上門踢館類,絕不能用來斷後啊。
“我們後備箱火力十足,誰惹我們,我們就乾誰!”
張一凡無語,鬼姬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瓶黑啤,也沒點幾個菜啊,怎麼就上頭成這樣。
或者說,雇傭兵喝醉酒了,都特麼是這麼玩的嗎?
武裝越野車穿越了一處矮坡之後,鬼姬一踩刹車,將車子停下,招呼著張一凡就潛伏衝上了一處高一點的草坡。
視野居高臨下,借著東方魚肚白,倒也清楚看到十多名武裝分子,正在追趕一名武裝人員。
噠噠噠。
還能看到突擊步槍噴吐的火舌,子彈朝著武裝人員不斷掃射。
不過這一帶長有不少的金合歡樹,對方身手相當敏捷,不斷借助金合歡樹躲避掃來的子彈,一時間還沒有對追擊人員攆上。
張一凡抄起望遠鏡,鎖定了被追擊的那名武裝人員。
對方雖然臉上塗抹著油彩,但油彩可掩蓋不了五官,一看之下,他就有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
再看對方奔跑之間,那胸前的波動,無疑這是一名女性。
身形,容貌……張一凡猛地反應過來,吐口而出道“怎麼會是她?”
“你認識?”鬼姬既好奇,也有幾分訝異,張一凡可是剛來黑城一兩個月,一直都是跟他們威龍在一起,怎麼會認識其他人。
“美味坊餐廳那個女服務員,你仔細看是不是。”張一凡快速回道。
鬼姬將望遠鏡從追擊人員轉移到對方的身上,仔細一看,倒是能看到這是一個女人,不過對於美味坊的女服務員印象並不是很深刻,隻是身形和五官確實跟東方人高度匹配。
“你不會是想英雄救美吧。”
鬼姬笑了笑,畢竟都是同胞,有這種想法也正常,但她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一聲“那些追擊的人員,全部都是歌撒雇傭兵組織的成員,他們手臂上都有統一的標識。”
“龍國張,你可想清楚了。”
鬼姬是喜歡看熱鬨,但喜歡看熱鬨並不代表喜歡招惹麻煩。
他們可是威龍一員,一旦出手相處,就不是一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能說得過去的。
何況,他們都不清楚,這個女服務員做了什麼,導致被歌撒雇傭兵組織追殺。
出手,就意味著要承受所有的結果,被歌撒歸為跟那個女服務員一夥。
雖然威龍之前派出了張一凡刺殺獨眼龍作為他個人的投名狀,但這些都是不能見光的私下操作,若是擺在了明麵上,威龍目前還無法承受歌撒的怒火,能直接跟對方掰手腕。
張一凡沒有回應,神情嚴肅,瞳孔都微縮了起來。
他掌握了部分鬼姬所不知道的信息,導致原本是過來看熱鬨的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
但落在鬼姬的眼裡,又變成另一層意思,調侃道“喲,你想泡的小妞身手不錯啊,瞧這個敏捷的身手,都沒幾顆子彈能擦到她的邊,躲避的動作更是非常專業,一看就是接受過特種訓練的人。”
“這實力,都能秒殺黑城一半的雇傭兵了,你們龍國人都這麼強嗎?難怪雇傭兵界一直流傳,龍國就是雇傭兵的墳墓。”
“不過……”
鬼姬拉了一個長尾音,對這場追逐戰作了判斷“按照目前的情況,你想泡的小妞逃不掉,等她身上子彈打光後,肯定會被活抓。”
“龍國張,你是救,還是不救?”
鬼姬的笑容,已經從看熱鬨不嫌事大,轉變成了煽風點火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