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憐卻是不知道樊孟海這個念頭,否則一定會有種躺槍的蛋疼感。
她隻是從殷淮偷偷把槍塞給樊孟海的這個動作裡麵讀懂了兩人沒有說出口的默契,然後幫了一把而已。
之後審出來的情況跟殷憐判斷的差不多。
那黃毛似乎是司機老王的侄子,說是混黑也說不上,因為這群青年其實都是還沒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十八流的院校,高考就算隻有一百分也可以進去讀,基本上就是社會混混的緩刑所。
黃毛在眾人之中還算是個小頭目,家裡跟司機老王還有點恩怨——也就是爭祖輩遺產的那點事,最後鬨得兄弟形同仇人。之後黃毛臨近畢業,就想帶著兄弟們創業,第一個盯上的就是老王供職的殷家。
黃毛知道殷家有錢,卻不知道殷家有錢到了什麼地步。老王隻是一個接送殷家兄妹的司機,殷淮自然也不會讓他知道太多自己家的事情,卻不料這些人膽子這麼大。
黃毛綁架了老王的妻兒,威脅老王把殷家兄妹帶出來。老王就想了主意在保鏢的水杯之中下了安眠藥,然後趁著殷家兄妹放學,偷偷把三人接了出來。
黃毛仗著自己這邊人多,本來隻準備拿了錢就跑路,到外地混去,卻不料殷家竟能驅動武警,於是撲街撲得簡直毫無疑問。
他給殷家的勒索電話都還沒掛掉,就直接迎來了殷淮的致命一擊。
殷憐覺得他死得不冤。
首先殷憐對於這種喜歡靠“劫富濟貧”“白手起家”的“綠林好漢”一直帶著深深的鄙夷——她本人好歹也是底層混出來的高層人士,靠智慧靠能力,但絕對不靠武力強來(她也沒有什麼武力可言),所以對這種人自然是看不順眼的。這些人簡直是破壞社會秩序的毒瘤,打亂殷憐正常計劃的臭蟲,因為其行為的隨機性和沒有計劃性,殷憐很難將之安排到計劃的預備變數裡麵,所以她最討厭了。其次就是乾綁架這麼高風險的活計,竟然連綁架對象的情報也沒打聽清楚,簡直是綁架犯的恥辱。
活該他仆街。
殷憐這樣想著,忍不住靠著殷淮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平常她肯定不肯讓這個“父親”抱著,但是今天她實在太累了。她的體質本來就不好,今天還一直精神緊繃,又遭遇了生死一線,一放鬆下來就有些覺得困乏。
然後這個時候,殷淮突然開口問道:“小憐為什麼要說是警察叔叔開的槍呢?”
殷憐這時候神智多少都有點模糊了,差一點就開口回答道“不是你們想要這麼做的嗎”,幸好最後一刻警覺過來,猛然吞下了這句話,硬撐著張開了眼睛。
她抓著殷淮的袖子,開口說道:“小憐是不是說錯話了?我就是覺得叔叔打倒了壞人救了小憐好厲害,是不是不能說的呀?我以為叔叔打倒了壞人,就會有大官回來表揚他。”
殷淮聽了,愣了一下,問道:“等下,小憐,你說是誰打倒了壞人?”
殷憐純真地回答道:“警察叔叔啊。電視裡不都是這樣嗎?‘啪啪啪啪啪’,壞人就全倒下了。”這樣說著,她還比了個打槍的姿勢,“叔叔和電視裡的警察叔叔一樣帥。”
樊孟海聽了,頓時笑了起來,嘲笑自己想太多。把小姑娘想得像是妖魔鬼怪一般,結果人家根本就沒看清楚,真的就以為是他開的槍。
也是,殷憐當時在綁匪的另一側,而且年紀又這麼小,反應不過來沒搞清楚情況實在太正常了。
樊孟海釋懷之後,對殷憐倒是沒有那麼複雜的感情了,伸手摸了摸殷憐的腦袋,對殷淮說道:“倒也是錯有錯著。”
殷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