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有常務副局長這層身份,其實還是有好處的。
換做彆人,都到了這步田地了,誰敢大呼小叫;要是像何大炮這樣咋咋呼呼,準得挨揍。
“水!給我一杯水!”
叫罵了半天,這會,何大炮開始咳嗽起來,隻覺得口乾舌燥,嗓子都有點啞了。
窩囊。
在他看來,今天實在是太窩囊了。
為官一世,他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丟臉過。
光不溜秋被人從床上拽了下來,這叫怎麼一回事。
丟人丟大了。
大庭廣眾之下裸奔也不過如此吧!
就在何大炮彎腰咳嗽之際。
拘留室的門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
身穿製服。
帽子壓得很低。
“誰?”
何大炮聞聲望去,本能的問了這麼一句。
“何局,你在深廈一號有間密室對吧。密室裡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子最中間的抽屜放著一支錄音筆。”
那人這般說道。
何大炮眉頭皺了起來。
這事,他連自己的老婆都沒告訴。
此乃是他保命的手段。
可是,他也明白,那東西不光能保命,也是催命符。
眼前這人如何得知。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難得何大炮沒有以官威壓人,而是矢口否認。
不得不說,他掩飾的技巧很拙劣;這種話再加上那反應,隻怕也就能糊弄糊弄三歲的娃娃。
“何大炮,你他媽彆給臉不要臉。你現在攤上事了你知道吧!你已經暴雷了。你藏在深廈一號的一億八千萬已經被姓祁的發現了。而且,錄音筆也落到姓祁的手裡。那東西到底記錄著什麼?你要是不說,沒人能幫你。”
隨著那人這話一出。
何大炮不淡定了。
“姓祁的抄了我的家?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他有什麼權力這麼做?這是違反規章製度,他還想不想要烏紗帽了?”
規章製度這東西對於何大炮來講,用得著的時候是香餑餑,用不著的時候可以隨便逾越。
雖然這樣說,但是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何大炮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為什麼是深廈一號。
為什麼不是其他地方?
“你彆管他違不違反規章製度,現在說的是錄音筆。那裡麵到底有什麼?”
“沒什麼。”何大炮眼神躲躲閃閃。
他是個大炮筒,但是不代表一點腦子都沒有。
這一刻,剛剛還陷入癲狂的何大炮難得智商占領高地了。
錄音筆裡的內容太敏感了。
不說,不代表能夠藏得住這個秘密;可是,隻要嘴巴牢靠,這樣自己就能多活兩天。
好死不如賴活著,路邊翻垃圾桶的乞丐還不想死呢,更彆說他何大炮錦衣玉食,還是堂堂深廈公安局常務副局長。
而一旦說了,準得被滅口。
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能不能活著從這鐵柵欄之中走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有人讓我給你傳句話,深廈,你是待不了了,不過可以送你出去。你之前汙了那麼久,不可能說家當都在深廈,烏紗帽雖然沒了,但是在外做個富家翁還是挺不錯的。何局,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家人著想吧!”那人話語之中透著威脅。
“你他媽碰我家裡人一下試試。”何大炮算不上是個好官,也算不上是個好人;可是,隻要是人,家人永遠都是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