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本來以為,秦晝是想找人把這些花都給鏟了。
就像有些人失戀要剪頭發一樣,他自己要形象,就跑來剪禿這些無辜的花,以此表明自己要斷花斷情義。
沒想到他隻是讓人來把花枝修剪修剪。
阿曼姐過來監工,順路給程稚送來一袋新的、換洗的衣服,還有一盒蛋糕,一杯奶茶。
“不知道昨天的蛋糕你喜不喜歡。”阿曼姐微微笑著,“這次是在同一家買的。”
程稚驚喜道:“謝謝阿曼姐,我特彆喜歡!是以前常買的那家嗎?”
她記得劇情裡阿曼姐就經常幫秦晝給她買蛋糕,每次都買的同一家,蛋糕建模看著就覺得特彆好吃,可惜以前從來沒真正吃到過。
“……你還記得。”阿曼姐頓了頓,“嗯,是啊。”
她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表情又柔和了幾分。
程稚聽見係統的聲音忽然響起。
【恭喜宿主,和“阿曼”關係修複進度10%,激活心願幣50。】
1314還不忘順便提醒道:“300心願幣可以兌換一張心願卡哦。”
程稚:“……”
她沒回應係統,繼續跟阿曼姐聊了會兒天。
不過阿曼姐也不是很閒,那群園丁非常熟練,工作效率極高,不過十分鐘就把花枝修剪得漂漂亮亮。
程稚和阿曼姐道彆以後,才走回之前畫畫的那棟屋子。
她回去時,陸執那邊已經有人把吃的送來了,另外還有一群人過來打掃衛生,屋裡屋外人來人往的,跟之前死寂的樣子截然不同。
之前畫畫的地方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程稚和陸執的位置還在中間,兩邊的桌椅排放得整整齊齊。
有個打掃衛生的人給程稚帶路。
她跟著穿過一道走廊,看見右手邊有個飯廳。
飯廳的窗戶是木質的,有鏤空的雕花,從走廊就能看見裡麵已經放好了一桌飯菜。
陸執坐在桌邊,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他的身邊坐著個中年男人,也穿著一身西裝,就是坐在陸執旁邊有點像是要推銷保險。
外麵人來人往,他們也沒注意窗戶邊經過的人影,都沒發現程稚已經回來了。
程稚頓時尷尬起來,心說不會要跟這位叔叔一起吃飯吧?
社恐有點不太能接受這種環節啊。
帶路的人帶到這裡就走了,程稚走到飯廳門口,隻覺得進去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她悄悄往後退了半步,聽見那中年男人問陸執:“她出去多久了?”
陸執的聲音也懶洋洋的:“不知道。”
“我目前認為,這裡的畫確實不是你畫的。”那位中年男子繼續道,“你的衣服上和手上都沒有留下顏料的痕跡。”
陸執好像是笑了聲,問他:“我一般發過瘋,就不收拾自己了?”
“分情況。”中年男子道,“這裡沒有換洗衣服的條件,你的衣服還很嶄新。”
程稚:“……”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確實沾了點顏料。
哪個藝術家剛剛激情創作完了不是這幅形容狼狽的模樣呢。
看來這個中年男人是陸執的朋友,或者是心理醫生。
程稚正要進去,又聽見陸執確認一般問道:“所以,這不是我的幻覺?”
“真的不是。當然,我知道這樣說你也不會相信。”對麵的人回答他,“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自己的醫生,不是嗎。”
房間裡沉默下來。
片刻後,陸執輕聲道:“我想相信她。”
“那你最好先問清楚,她這五年到底去了哪裡。”中年男子非常清晰地回答陸執,“她確實是真實存在的,但我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失蹤,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如果你還想相信她,不如先查一查她的來曆和目的。”
程稚聽到這裡,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目的。
不是現在,而是五年前的。
她最初選擇這款遊戲是因為被秦晝的人設日到了,玩兒遊戲當然也是為了找樂子。
但她在玩的過程中,對這些角色的喜歡也絕對發自真心。她還花了很多零花錢往裡麵氪金呢。
總不可能一邊討厭這些角色還一邊浪費時間、浪費金錢地泡在遊戲裡呀。
於是程稚不再糾結這件事情,鼓起勇氣儘量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陸執身邊的中年男子看見她進來,倒也沒有什麼特彆驚訝的表情,或許是早就看見了她在這裡,也或許是覺得剛剛的談話沒什麼不能讓她聽見的。
他順勢起身,拍了拍陸執的肩膀:“你好好玩,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