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和曖昧的界限向來都很模糊。
氣氛繾綣,程稚心跳得像擂鼓,卻又實在是頂不住,垂下了眼。
如果再多一點點勇氣,她就親上去了。
程稚低頭的動作有點像是在躲他的手。
秦晝沒有再更進一步的動作,他看了程稚幾秒,忽然就笑了:“這麼容易就就咬鉤,是不是有點無聊?”
程稚:“嗯……?”
秦晝直起身子,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
他的手腕還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也仍然緊盯著她。藏在鏡片後的眼神看不清情緒,隻能隱約聽出他的語氣輕鬆了幾分:“行了,放心玩兒吧。”
程稚:“……”
“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這話秦晝似乎重複了很多次,他抬起手用指尖勾勾她的劉海,最後的聲音輕得仿佛一出口就消散:“晚安。”
程稚看著他離開,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有點兒百口莫辯。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秦晝的態度,現在總算明白了——她在秦晝眼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女海王!
畢竟她在兩個人確認關係之前逃跑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失蹤幾年再回來,又是從訂婚宴上溜走的。
……這麼一想竟然覺得秦晝的腦補還挺合情合理。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不會這麼快就“咬鉤”,她可以慢慢玩兒?
難怪他從以前的禁欲係霸總變成現在這樣,這是在陪她玩“釣魚遊戲”啊。
這種時候她就算說自己是真心,秦晝或許也不會相信吧。
想跟他恢複關係,可能比想象中還要麻煩……
不過,或許是因為有什麼濾鏡在,秦晝現在的狀態程稚一點兒都不覺得麻煩,甚至還覺得他很可愛,還有點心疼。
……想抱抱他。
下次再見麵就抱抱他好啦。
程稚歎了聲,正常地洗漱睡覺,臨睡前和以往一樣發了句“晚安”給他。
第二天一早,繼續去畫畫。
程稚去的時候陸執已經在那兒等著了,還買好了華夫餅。程稚繼續畫前一天的畫,又畫了一整天,陸執全程在旁邊陪著她。
到了中午,又有人給陸執送來飯菜、收拾屋子。
程稚和陸執一起吃飯時,開玩笑問要給他多少夥食費。
陸執笑著說:“你不是說要給我帶來快樂?”
程稚:“啊……”
“那就是了。”他給程稚夾了一筷子菜,“多吃點,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也會很快樂。”
程稚:“……”
她現在懷疑上次感覺“陸執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自己養的小豬崽”並不是什麼錯覺。
吃完飯程稚繼續畫畫,陸執就繼續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偶爾摸一摸手機。
程稚不由笑問道:“你沒有工作要做嗎?”
陸執搖搖頭,看程稚不解,便隨口說道:“我的工作就是陪你。”
程稚:“?”
“對了。”陸執忽然問她,“你知道嗎?你昨天報名的這個比賽,決賽是在國外進行的。”
程稚:“知道呀,我有看到流程。”
她說完這話才回想起來,21世紀出國好像沒那麼方便。
決賽需要現場參加,她之後還要再考慮一下辦簽證之類的。
陸執隻是隨口扯開話題,程稚本來感覺到了,結果想起簽證,又忘記了這回事,一邊畫畫一邊考慮出國需要哪些東西。
這天畫完畫天色也很晚了。
程稚照舊和陸執一起在學校後街買了點吃的,然後等車來送她回家。
上車以後,陸執捏著她的手問:“小師妹,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
程稚在嚼一顆軟糖,酸酸甜甜的,聽見陸執的話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是呀。”
陸執:“那我能和你一起嗎?”
程稚一驚,差點兒把沒嚼碎的軟糖咽下去。她看著陸執的側臉,半開玩笑地笑道:“師兄,下班時間到了,你不用繼續陪我。”
忽然發現秦晝給她腦補的人設還挺好用的。
[姐姐隻是嘴甜,姐姐心裡沒你.JPG]
陸執勾著她的手指,語氣逐漸無賴:“……你說要陪我的。”
“我也得下班呢。”程稚笑著說,“營業時間結束啦,我要回家看看劇,看看綜藝,打打遊戲什麼的……”
“什麼遊戲?”
“什麼遊戲都玩兒。”程稚如實回答。
陸執或許是卸下了一點防備,跟她熟稔得像是還在同一個大學上學。他拉著程稚說話時幾乎是在撒嬌,程稚最後隻好笑著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這一回她沒再讓陸執送她上電梯,下了車就立馬溜走,跑進電梯才轉過身跟陸執揮手說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