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每個月能吃多少回扣。”
“一萬多點。”
不是筆小數目。
程月:“這麼多年一直都在乾著呢?”
他左手揉搓著右手,試圖擦掉手心裡的汗,“你接手廠子以後就沒有了。”
程月神色不佳,“那你今晚是去乾嘛?”
“之前還剩了點兒東西在那兒,我準備全部搬走。”
程月若有所思的靠在背後的辦公桌上——這麼便宜的原料能拿到每月一萬左右的回扣,那原材料的大批量采購上應該是有內鬼的,包括到後續的蒸、酵、焙、淋、曬等環節中也都肯定有人共同參與進來,不然這麼劣質的原料……釀出的那味道,這肯定是瞞不過去的。剛好他又是門口的保安,想進入廠子偷換原料,簡直易如反掌。
程月:“除了你還有誰。”
他坐立難安,嘴裡支支吾吾,試圖替其他人掩蓋,“就我一個人啊,沒有其他人了。”
程月懶得和他廢話,她轉過頭,
“爺爺。”
程老大一臉鐵青的窩在桌子後的皮椅上。
半夜被程月撈起來,他睡衣還沒來得及換,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他直起身子來,沙啞開口: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他說。”
程月點點頭,拉著任子意正準備走出去,
程老大:“誒,那個,小意人生地不熟的,你照顧一下他。”
聽到他這麼說,任子意一臉受寵若驚:“放心吧爺爺,月月她對我很好。”
程月猛的扯過他,快速帶他往外走,“我知道。”
她輕輕合上辦公室的門。
任子意走在她旁邊:“你們廠子出了這麼大的事。”
程月沒說話。
他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現在發現也不晚。”
確實也不晚。程月突然想起林駒走前跟她說的話。
可是抓機會、抓機會,要怎麼抓住機會呢。是靠醋廠搖搖欲墜的財政狀況還是靠她這個“一身清白”,毫無人際關係的老板呢。唯一一個可靠消息來源還在前兩天離職了……
她暗自歎了口氣,往辦公室走。想起身後還跟了個人,
“我先送你出門。”
他點點頭。
走到一半,她又想起今晚在辦公室發生的事…….猶豫開口,
“要不,我請你去吃燒烤吧。”彆把她一個人扔在辦公室……
任子意微笑點點頭,“都好。”
……
程月坐在他車上。熟悉的檀木香味,熟悉的內飾。躺在副駕駛,仿佛回到了以前。她腦袋發昏,想起了菲菲跟她說——“任子意和他相親對象為了不結婚,他倆一拍即合,都辭了職還和家裡鬨翻了。”
手指輕撫上空調口的娃娃,那是他們剛在一起時,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