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法桐樹枝當然也是對麵部落的領地和活動範圍,但他們隻要從樹枝上輕輕一躍,就能很方便的跳到我們邊界後方。
我們種族築巢,不是應該儘量選擇領地的中間位置嗎?這樣才好控製整個領地。而對麵部落現在選擇的新家,卻異常的靠近邊界。
如果細究起來,這處位置倒是處在整個山穀大約正中的位置,和已經被消滅的原山穀的主人——鄰居部落的舊巢穴位置有異曲同工之妙。
難道說,對麵部落還不死心,有心控製整個山穀不成?
想到這裡,我有些坐不住。
我先退出了對麵那個菜鳥戰士的視線,然後繞路折返了回來。這一次我是異常小心的潛伏回來的,對麵部落沒有發現我。
我躲在一片草葉的背麵,隻把腦袋露出去,注視對麵忙碌的搬家場景。
對麵部落的舊巢應該是在東邊,看方位那裡也有一個小丘陵,我隻能隱隱約約看出丘陵的影子。
但對麵部落搬家的場景我看的比較清楚,距離我大多在十米以內,而法桐樹距離我隻有兩三米。一般的戰士都可以輕鬆觀察五米內的動靜,而我能夠清晰的看清楚六七米的距離。
他們部落的搬遷隊伍很稀疏,視野所及也就幾十名戰士在來回奔跑,互相之間間隔很遠,看起來毫不擔心遭遇敵人和猛蟲襲擊。
隻有在蟻後出現時,身邊才會簇擁著幾名保護的戰士,其他戰士都是單獨行動。
也有例外,對麵部落裡有兩隻雄蟻,他們就覥著臉跟著一名戰士行動,戰士嘴裡叼著蟻卵,兩隻雄蟻什麼也不乾,就跟在戰士後麵,尋求路途中的保護。
嗬嗬,這幫寄生寵物,在哪個部落都一樣。
這些搬家者普遍都銜著蟻卵、蟻蛹或幼蟻,看起來他們部落也剛剛迎來一波大生產,真是在食物充裕之後,蟻後最喜歡做的事情,不停的生生生。
我心中又有隱隱的擔心,等蟻口一多,食物又該不夠了吧。
食物,永遠是我們部落、我們種族的痛。
據說神賜予我們“勇敢”“敏銳”和強健的身體,但卻拿走了“飽”。我們種族注定是要挨餓的,吃飽隻是暫時的。
我不能理解神的舉動,但是最年長的蟻後和雄蟻把這個故事一代代流傳了下來,將來年輕蟻後也會這樣將故事告訴我們部落的後代。所以這個故事大家很熟悉。
就讓我多吃飽兩天吧,我暗暗想到。
一旦饑餓,世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充滿危險和鬥爭。
領地是危險的,當戰士冒著饑餓捕獵時,她們往往被饑餓感摧殘的失去理智,容易由獵人淪為獵物,或被掙紮的獵物弄傷。
同族也是危險的,鄰居部落會冒險過來偷獵,一旦遭遇就容易生死相搏。甚至會引發兩個部落間的戰爭。
連部落內都是危險的,奄奄一息還未死去的戰士,會被饑餓的同伴下手,當做食物一樣毫不留情的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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