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趟她就累的要死,後麵她都不敢想。
她以為她挑菜去賣已經鍛煉出來了,可這油菜真的太沉了。
後麵她就挑少點,多跑幾趟。
現在玉兒也會用炒鍋在火塘上炒菜做飯了。
等她把這一壟最後一擔挑回家時,玉兒已經煮好飯菜了。
醃菜燒泥鰍黃鱔小魚小蝦一鍋悶。
聶薇薇看著鍋裡的泥鰍黃鱔問:“這是誰殺的?”
蓉蓉驕傲的站了起來道:“我,我殺的。”
“這些東西太滑手,你以後放著等娘回來殺。”
蓉蓉皺了皺鼻子道:“摸都不敢摸還殺,娘,我用剪刀一下就剪掉了它們的頭,簡單的很。”
聶薇薇端碗的手略微的有些顫抖,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得,這個不到五歲的孩子膽子實在是大。
有時候她總覺得這二女兒很早熟。
她連著喝了三碗稀飯,挑著刺多的小雜魚吃了,就拿起鐮刀走了。
村裡很多都是把飯送到田埂上吃,她回去時,一多半已經開始下午的收割了。
越割天越熱,汗順著她的臉滴落。
地裡隻聽見鐮刀割斷油菜根莖的聲音。
她站起身歇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淺灰色麻布裙,瓜子臉,柳葉眉,杏核眼的貌美小娘子挎著籃子從她田梗過。
哇!真沒想到村裡還有這樣標準的姑娘,也不知道誰家的。
江尾村隻要女孩過了十二歲就不準出門了,都要在家,幫著做做家務,學學針線,以待出嫁。
她盯著看了一會,那姑娘停在了寧家的地裡,聶薇薇見那姑娘給寧木倒水,還給他擦臉。
就想到之前村裡人說的,寧木買了個老婆,應該就是這個了。
呸!一朵鮮花插在爛牛糞上。
真是老天不長眼。
她低下腰繼續割油菜,一邊割一邊覺得,這麼好看的姑娘怎麼就這麼倒黴跟了寧木這樣的人。
可惜,真是可惜。
很快她就沒時間想彆人可不可惜了,割完了一壟她又開始挑了,她感覺那不是油菜而是兩座大山。
她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她隻能一邊給自己打氣加油,一邊挑。
苦不苦,想想長征二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
加油!聶薇薇,毛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以前的女人可以她也可以。
就這樣她拚命的給自己洗腦,行的,你行的,新時代的勞模,女性的楷模,吾輩之光。
終於挑完後倒床不起,她太累了,太累了。
玉兒打了水給她擦了臉,洗了腳,三個孩子自己吃完飯,到秦氏睡的那張床上睡了。
小寶起先不願意,他要和娘睡,可被兩個姐姐無情教育後,吸著鼻子乖乖的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