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底何花生了。
男孩……何花當場就哭出來了,接生婆還以為她高興的,隻有秦氏知道她想要個女娃。
吳貴生挎著雞蛋籃子到處報喜。
臘月初二洗三。
接生婆給孩子洗完澡,儀式結束吳老漢就宣布開席。
一頓飯熱熱鬨鬨結束,聶薇薇幫著婆婆收撿碗筷去洗。
何花的嫂子周氏磕著瓜子朝她翻了個白眼扭腰進了屋。
同村的這時候都走了,屋裡就何花娘在和閨女說話。
“你呀!這多好的事,人家想都想不來的好事,我看你是好日子過的昏了頭了。”何花娘沒好氣的訓她。
周氏進來就問:“咋了?”
何花娘白了何花一眼和周氏說:“她想要丫頭。”
周氏笑著說:“以後再生唄,妹子聽嫂子的,兒子多你才能在吳家站住腳,丫頭管什麼用,以後都是人家人。”
“就是,也就是親家不計較,不然你說要丫頭那還不指著你罵,還得捎上我。”
周氏拿了凳子坐到床前:“你那寡婦嫂子怎麼今天也來了。”
何花:“今天洗三她是大伯娘。”
何花娘一聽接著問了一句:“沒進你屋吧?”
“沒有。”
周氏扯了一下嘴角:“那還算識相,今天她也不該來的,晦氣!”
婆媳倆對視一眼,何花娘就轉移了話題:“瞧你這氣色,現在穿的蓋的都好,毛毛我瞧著也白胖了,你日子過得好,我和你爹也放心了。”
周氏緊跟著:“貴生的作坊生意聽說挺好的,那掛麵都賣出府城了,掙了不少錢吧?”
何花心裡高興麵上故作姿態的道:“那裡能掙到錢,就是幾個辛苦錢,白麵多貴呀!還得付人工錢,餘下的還能有幾個,隻比種地強些罷了。”
周氏笑得眼睛彎彎的道:“這些話對外人說說就罷了,咱們都是自家人,你也彆瞞著了,要我說請彆人也是請,還不如讓我和你哥來,自家人也放心些,這做麵的手藝在被人偷學了去。”
何花娘附和著:“就是,這都是自己人,那寡婦不出力就想白拿錢,你也是個木頭腦袋,找個由頭攆了她,讓女婿和你大哥兩個乾,你在家帶孩子拿錢豈不好?”
何花往外麵看了一眼:“娘,你說的是什麼話?這作坊麵上看是貴生在管,其實還是大嫂的,房子也是她的,手藝也是她的,她背後還有吳家,怎麼可能讓外人進作坊?”
何花娘撂了臉:“你現在是過得好了,一點不顧你娘家兄弟,那寡婦都知道帶她兄弟,她那兄弟在縣城開鋪子你知道嗎?就你冒傻氣。”
何花:“他兄弟開的鋪子也是為了賣掛麵,不然哪裡來的單子?他識字會算。”
“說你傻你還不服氣……簡直氣死人…你個死丫頭,家裡是一點指不上你。”
周氏立馬打圓場道:“妹子,你這寡婦嫂子還這麼年輕,誰知道能不能守得住,萬一再嫁了,這作坊算誰的?”
何花:“當然是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