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想著,眼皮開始打架,最後慢慢地闔上了眼睛。
現在秦決又在做什麼。
……
次日清晨。
楚辰安起了個大早,在梁若雪的盛情邀請下,四個人一起去了餐廳吃早餐。
梁若雪喝了一口咖啡,“程浩還在睡覺嗎?”
楚辰安說:“嗯,可能還沒休息好。”
“哦~”梁若雪努努嘴,點頭,“他是不是不太喜歡跟我們一起呀。”
“誰知道他啊。”龔健咬了塊牛排,“成天擺著個臭臉,整得像我們孤立他似的。”
梁若雪笑著打圓場,“好啦好啦,可能他性格就那樣吧,我們先吃吧。”
龔健:“嗯。”
飯後,楚辰安來到酒店後方的海岸邊散步。
龔健和梁若雪兩個人在玩排球,笑聲連綿不斷。
他不會玩排球,一個人順著海岸來到了一片安靜的區域。
淺金色的光投射在海麵上,就像是掉落在海灘上的金子,他身穿一身剛才在度假社買的粉花色襯衫,光著白皙的腳丫,走近了海岸。
光打在他的身上,襯得他整個人都白到發光,從發梢到腳尖,都漂亮得令人側目。
楚辰安很喜歡來海岸上玩,偶爾踩踩柔軟的沙子,感受海浪的溫度,然後在海岸上慢慢地走。
他沒什麼事乾,就蹲下身順著海岸邊沿,一個一個的撿貝殼。
他幾乎走幾步就要蹲一下,白皙的雙腿沾上了些許沙粒,他的褲子到膝蓋上方一點,很寬鬆。
在舉止間,那雙美腿總不由得令人遐想。
他用衣擺兜著貝殼,低頭認真尋找著下一枚漂亮的貝殼。
不遠處的遊艇上,秦決舉著望遠鏡,目光不受控製地追尋著他。
突然,他的頭痛再次發作,那種痛覺直追心口,似乎要將什麼撕開。
秦決帶著墨鏡,拿出手機撥號,“喂,去替我查個人。”
他瞥向不遠處踩著沙子的人,微眯起了雙眼。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痛覺蓋過了未知的情緒,他安靜地看著海岸線上正在撿貝殼的楚辰安,就那麼看了一上午。
煙缸上的雪茄要燃儘了,他也沒有注意。
楚辰安呆頭呆腦地帶著他一兜子的貝殼回去時,秦決的遊艇也隨後悄然駛回。
……
晦暗不明的室內,一個男人翹著腿坐在高椅上,他的西裝左上方的口袋下掛著一個“大堂經理”的牌子。
大堂經理拿手帕捂著口鼻,他的腿邊跪著一個女人,身邊還有沸騰的鍋爐和次啦冒著油電鍋。
電光閃爍間,已經大致看出女人此刻的動作。她正舉著一把匕首,往自己的大腿上割。
血液隨著割開的皮肉綻開,嘀嗒嘀嗒地流淌在地板上。
大堂經理嫌棄地看了眼,“你倒是處理得乾淨點啊,影響口感的知不知道。”
女人的語氣裡帶著討好和迎合,“好的……我會的,請你先等等。”
“呃……嘶啊——!!”
女人似乎下了決心,把那塊乾淨的肉刮了又刮,隨後放在了電鍋上煎炸。
油遇上肉塊便開始次啦次啦地響,在黑暗中伴隨著女人享受的痛吟聲不斷地響起。
大堂經理拿著叉子勉強吃了一塊,緩慢的咀嚼著。
“味道還行。”
女人受寵若驚,她得到了誇獎,“謝……謝謝您。”
……
房間的透明玻璃的另一側,秦決用手撐著頭,靜靜的觀賞這一場以愛的奉獻之名的欲望表演。
他秦決在權力的金字塔上,看這些所謂相戀的愛人互相滿足彼此的貪婪的生理和精神欲念。
秦決覺得索然無味,甚至開始厭惡。
“你讓我來就是為了給我看這個?”秦決瞥了眼身邊的鄭宇西。
鄭宇西是秦決的商業夥伴,也是多年來唯一的好友,他出身於高乾家庭,父母皆是A國議院內的高層領導人,他有什麼樣另類的癖好,都可以有恃無恐。
“你不覺得很刺激嗎?”鄭宇西看了眼秦決的神色,笑著解釋,“那個女的跟那男的相戀了七年,恩愛得很呢,結果到後來還不是,一個喜歡割,一個喜歡吃。”
秦決嗤笑了聲,睨了眼房間裡煎得焦黃的那塊肉,“沒意思。”
“不是吧秦總,你以前不是老看這種嗎。”鄭宇西給他倒酒,“怎麼,轉性了?”
大堂經理吃完幾塊肉後,又開始摟抱著女人,“你今天做的很不錯,總有一天你的肉會被我全部吃掉的,明天你還能做的這麼好嗎?”
女人欣喜著,“真的……真的嗎,嗯!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請……請您一定要把我吃乾淨。”
女人和男人很相愛。
男人卻一心想要剝奪女人的生命和肉.體,讓女人成為殘敗潰爛的軀體,成為他能夠完全掌控的死物。
男人以為吃了女人就能掌控了女人的一切,但那些吃進肚子裡的肉隻會成為新成代謝後的穢物。
男人永遠都無法擁有女人。
而是在以另一種方式折辱戀人的靈魂和肉.體。
秦決看著戀人擁抱著的這一幕,抿了口烈酒,“惡心。”
“你說什麼?”鄭宇西覺得秦決今天特彆不對勁。
酒香在口腔中彌漫,他突然回想起今天在沙灘上撿貝殼的人。
那人從頭到腳都白嫩到發光,每一個動作都吸引著他,那雙眼睛很漂亮,眼裡倒映著乾淨的大海和白雲。
酒勁越發地重,腦海中的那個纖瘦的人影卻越發清晰,他索性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讓那抹倩影浮現在眼前。
沒來由的,他覺得悵然若失。
酒精麻痹著他的情緒,他摩挲著杯子,深思著。
如果是他的戀人,他不會以這種方式將其據為己有。
他會珍惜戀人漂亮嬌美的身體,像寶石藏在貝殼裡一樣,把他牢牢鎖在城堡裡。
日夜都能從頭到腳地親吻他、占有他。
心頭的想法讓秦決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奮,他喝了一口酒,對鄭宇西說,“我要在東海岸多放點貝殼。”
鄭宇西:“你瘋了吧,最近剛換季,血本無歸。”
秦決森然笑了下,又飲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