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現代社會那些在紋身店紋滿了紋身的人和那些為了藝術獻身的人體模特,沈紫安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
更何況,柳玉宸還是沈紫安的夫君,夫妻二人做一些親密的事情,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雲露的眼淚還是不停的掉:“奴婢就沒聽說過哪家的大人在……在……自家夫人的身上……”
沈紫安笑得有些無奈:“雲露,你不能拿掌事大人和那些大人相比的。掌事大人是宦官,這就注定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和那些中規中矩的大人們是不一樣的!”
柳玉宸身為閹人,就注定了他不能像那些文官一樣參加科舉,也不能像那些武官一樣上陣殺敵建立軍功以博得功名。
柳玉宸要想在皇宮裡生存下來,隻能當皇家手裡的刀,替當今皇帝鏟除異己,乾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而柳玉宸能在眾多的太監裡冒出頭尖,皇宮裡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東廠的督主以及掌事大太監,必定有他過人之處。
而在這過程裡柳玉宸吃了多少苦,殺了多少人,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沒有人能夠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切身的體會。
這就必然會造成柳玉宸性格一定程度上的扭曲。
這些事情對於一個涉事未深的小丫鬟來說,實在是太難理解了!
雲露一臉懵圈:“為什麼?”
沈紫安眼神柔和:“雲露,你彆管這是為什麼。你隻要記得,雖然掌事大人行事乖張沒有章法。但是,隻要我們不背叛他,不主動傷害他,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傷害我們的!”
所以,我們隻需要靜靜的等待,等待劇情推動,柳玉宸下線,我們就可以自由了。
雲露不信:“那他為什麼還欺負姑娘?在姑娘的身上畫畫?”
沈紫安無奈的搖搖頭:“你難道忘了在沈家的事情?”
雲露咬唇:“沒忘!”
“雲露,來掌事大人這裡之前,我就問過你的想法了。如果你害怕,可以不跟我過來!”
沈紫安的表情變得嚴肅:“如今,這話仍舊有效。如果你想離開,我會給你足夠的銀錢,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讓你重新開始。”
雲露嚇
哭了:“姑娘,雲露不想走。”
“既然不想走,那就不準再提逃跑的事情!”
沈紫安必須斷了雲露這想法,否則,沈紫安覺得自己可能等不到柳玉宸下線,自己就會先領盒飯了。
“聽到了沒有?!”
*
沈紫安隔壁的屋子。
柳玉宸一手拿著墨棒不疾不徐的研磨著一碟紅色的墨彩,一手的袖子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臂。
待紅色的墨彩完全研磨開,柳玉宸修長的手指便拿著桌旁的一根銀根。
他先是將銀針點入桌子紅色的墨彩裡攪拌片刻,再在將銀針拿起,刺入自己白皙的手臂上。
柳玉宸神情始終淡漠如一,動作也是乾淨利落,仿佛銀針刺入的不是自己的肌膚而是一塊冷白色的畫布。
紅色的油彩緩緩的聚集,帶著肌肉裡不斷湧出的點點血珠子,兩者不斷相遇,碰撞,融合,最終,變成了一朵血紅色的梅花盛開在柳玉宸的手臂上。
妖治而豔麗。
柳玉宸垂眸望著自己手臂上的梅花,頭也不抬的對站在自己身邊大氣都不敢出的若風開口問道:“若風,你覺得咱家這梅花繡的如何?”
若風舔舔唇:“掌事大人,繡得極好,這梅花好似活得一般。”
“可惜”柳玉宸抬起眼眸,望向和沈紫安相隔的牆壁:“這梅花沒有鮮血的灌溉,開得不夠豔麗,很快便會凋零,變成一堆死物。”
比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的血,就很合適澆灌梅花。
隻是,夫人恐怕會哭吧?
柳玉宸垂下眼眸:“若風,你說,咱家該如何是好?”
若風:……
若風怎麼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根本就不知道柳玉宸在說什麼!
猶豫了一會,若風小聲的答了句:“要不,掌事大人再繡個梅花的枝乾?”
柳玉宸抬起眼眸,望著若風:“你讓咱家給梅花繡個枝乾?”
若風一臉茫然的點頭。
柳玉宸蹙眉,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罷了!罷了!”隨後,柳玉宸才將挽起的袖子放平,直起身子,轉身往門外走去。
“若風,你去庫房將咱家城郊的地契都找出來,交與夫人。”
若風一愣:“是。”
臨出門前,柳玉宸又再次交代了一句:“還有,宅子裡所有的狗洞通通都給咱家堵上,一個縫隙都不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