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百無聊賴地用筷子戳著自己的碗底,歎了一口氣,“還不是酒樓那些事,我們新來的那個做點心的姑娘想做菜,可我們大廚說什麼都不讓,大廚本來就特彆挑,我覺得他沒準是故意找茬兒!”
雖然陳瑤隻吐露了三言兩語,但聯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楊軒在腦海裡串了一遍就明白了個大概。香滿園不樂意,百味居樂意啊,要是能把薑魚挖過來就好了。
“老一輩的嘛,都有這種想法,姑娘家做菜到底還是不妥的。”
楊軒隨口安慰了陳瑤兩句,說太多又怕引得陳瑤多想,便轉移了話題,“你嘗嘗這道板栗燒雞,說是這家酒樓新來的廚子做的,肉嫩得很。”
提到吃的陳瑤稍稍開懷了些,楊軒體貼地替她夾菜,再說上兩句好話,漸漸地也就把小姑娘給哄好了。
等到吃完飯,他把陳瑤送回去,卻沒跟往常一樣先回家,反而轉頭去了百味居。原掌櫃正在大堂裡坐著,看到楊軒進來不免有些奇怪。他是二掌櫃,平時不怎麼在酒樓裡,再說看這日頭一會兒都要打烊了,人怎麼還來一趟?
楊軒沒看原掌櫃的表情,自顧自在大堂裡坐下來倒一杯水。原掌櫃也不算賬了,擱下算盤在他旁邊坐下來,問道:“這時候了,你怎麼來了?”
“當然有事才來。”楊軒一開口就賣了個關子。
他和原掌櫃是拜把子兄弟,不過對於酒樓發展隨著百味居名聲愈響,他們倆也逐漸起了分歧,平日裡做事也是各做各的。百味居不應該止步於現在的規模,楊軒想要的可比現在多多了,原掌櫃不是看不出來卻不太想那樣做。不過到底是殊途同歸,都為了百味居好,也就心照不宣地打打啞謎,誰也不說破。
“這話說的,難道你沒有要緊事就不來了?”原掌櫃也沒計較,笑嗬嗬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出什麼事了?”
“香滿園的後廚發生了摩擦,我想這事兒你應該挺感興趣的,”楊軒斜睨了原掌櫃一眼,慢悠悠地道,“這不是急著來告訴你。”
“誰說我對他們家後廚感興趣了?”原掌櫃微微一笑。
“你對他們後廚不感興趣,但是這次出事的是你看好的那個小姑娘,你當真不感興趣?”
原掌櫃臉色微微一凝,他想挖江瑜的事雖然不是秘密,但是誰也沒當麵說,尤其是現在他想把之前百味居不好的口碑淡化一些,因此做挖人這種事更是謹慎不少。楊軒當麵捅破,著實讓他有點難堪。他忍了忍,沒有發作,仍是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