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
聞祈硯掀起眼皮，忍不住輕嗤了一聲，“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沈老師也隻比我小上三個月吧。”
“沈老師”三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細聽之下，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主辦方簡直快瘋了。
這個祖宗。
什麼時候過來不好。
偏偏卡在這個點上。
他怨恨地瞪了一眼沈歲，把右手背在身後朝著她勾了勾，警告意味明顯：“沈導，還不趕緊過來跟聞老師道歉？”
沈歲不情不願地挪了幾步。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正欲彎腰陰陽怪氣地道歉，一雙骨感冷白的手就抵在了她的額頭處，阻止了她的行為。
掌心的溫熱和指尖的涼意同時覆在她的額頭，讓她忍不住輕微顫栗。
“彆，沈老師的道歉，我可受不起。”
沈歲：“……”
存心的是吧？
主辦方局促不安地揉搓著自己的雙手：“那聞老師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原因。”
聞祈硯的嗓音很淡，“是沈老師認為，我不夠資格給你頒獎？”
在主辦方犀利的眼神中，沈歲搖了搖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是，沈老師的心裡有更合適的人選？”聞祈硯哂笑了一聲，指尖卻無聲收緊，“比如，昨夜捆綁一同上熱搜的陸時覲老師？”
沈歲倏地抬起頭：“陸時覲也來了？”
她是真的覺得意外。
但落在聞祈硯的眼裡，卻是另一種意思。
他臉上的冷淡神情險些就要掛不住：“你很高興？”
沈歲剛想好好回答，瞧見聞祈硯的臉色，又把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她太了解對方，正如對方了解她一樣。
聞祈硯此刻臉上的表情。
分明就是很在意陸時覲。
是因為陸時覲頂著“小聞祈硯”的頭銜？
讓他覺得不爽了？
想到這裡，她的唇邊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嗓音軟甜：“陸老師年輕有為，幾部影視作品好評連連，是我一直很仰慕的前輩。我和他私交不錯，要是聞老師能讓他來給我頒獎，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是想故意跟她對著乾嗎？
沒關係，她最喜歡捅人心窩子。
沒有什麼比把替身舞到正主麵前，更讓正主生氣抓狂的了。
“沈歲歲。”
聞祈硯忽地敗下陣來，鴉羽長睫投落幾道暗影，“四年不見，你的嘴還是那麼不饒人。”
他喚她名字的時候，尾音溫柔繾綣。
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讓她產生一種錯覺。
他好像從未放棄過愛她。
“原來兩位老師認識？！”
主辦方錯愕地抬起了眸子。
有些局促不安地看向沈歲。
語氣都放緩了幾分：“沈導啊，這麼大的事，您怎麼也不說清楚呢？”
沈歲撩了撩耳邊碎發，很快撇清關係：“是認識，但不熟。”
“不熟？”
聞祈硯低低重複了一遍。
頗為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也是。比起沈大小姐身邊換人的速度，我這個前男友，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