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荒謬的笑了下,匪夷所思的看他,“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迫害前女友的癖好?”
陸元希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上,把玩著酒杯,整個人顯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桀驁,睥睨她道,“晚晚呀,我隻是想讓你看清現實,回到我身邊。”
向晚一直知道陸元希很傲慢。
但沒想到,這種傲慢會讓他心理變態,把自己當做神一樣操控她的人生。
向晚笑了笑,端起陸元希遞給她的那杯酒,利落的揚手,朝他的臉潑過去——
“陸元希,”向晚微笑道,“晚上睡覺不要把枕頭墊太高,以免夢做的太美,醒不過來。”
她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陸元希愣住,半晌,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著臉上的酒水。
“哈哈……我這是瞧見了什麼?”陸元希的二世祖朋友湊到他身邊,嘲笑道,“全網五百萬粉絲的萬人迷賽車手,陸家的長孫,居然也有吃癟的時候,還被女人潑了一臉酒?”
陸元希把臉擦乾淨後,放下紙巾,眼裡的驚愕已經消化殆儘。
他的目光追逐著向晚離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外,意猶未儘,自語道:“這性子……我更喜歡了怎麼辦……”
“?!”不是吧,這位爺是受虐狂不成?
向晚離開酒吧,獨自走在大街上。
朝陸元希潑酒的時候有所解氣,她現在就有多無奈。
發泄一時爽,之後的路該怎麼走?
陸元希是陸家二世祖,就憑尚華在珠寶業內的地位,她想阻斷她的前程,並不是難事。
而她在燕京無親無故,隻是螻蟻一般的京漂。
難不成她要就此認命,因為一場失敗的戀情,自毀前程?
十二年寒窗,好不容易把書讀出來之後,又要回到家鄉去苟且?
不。她無法接受。
她的人生不能任由陸元希擺布。
向晚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當她下車時,站在了豪宅小區‘臻尚’外。
這是陸司諶位於市中心的一套住宅,由於工作原因,她來過幾次。
向晚拿起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出“大魔王”,按下呼叫鍵。
“嘟……嘟……”聽筒裡拉長的鈴聲在耳邊響起。
一陣冷風吹過,向晚衝動的大腦被冷卻幾分。
她在乾什麼?她居然來求助陸司諶?他可是陸元希的叔叔!
可是,她所認識的,她能想到的,隻有他,是陸元希忌憚的人。
向晚內心天人交戰時,電話被接通。
“陸總……”向晚咬牙開口,“我……我有急事想見您……我就在臻尚大門外……”
一聲輕響,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通話被掛斷。
不知何時,夜空下起小雨。雨絲沾濕衣襟,向晚渾然不覺般,站在小區大門外,眼裡一片茫然的死寂。
一輛黑色邁巴赫在路邊停下,車窗降落,車內坐著的男人,偏過頭,露出工筆描摹般的側顏。
“向晚。”他低喚出聲。
向晚驀地抬頭,看到了陸司諶。
男人眉目英挺,身穿一絲不苟的高定西裝,領口處帶著工整的溫莎結,像是剛從某個重要場合出來,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淩人氣場。
夜色中,他幽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向晚的眼裡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光,她輕輕開口,“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