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放些糖就能解那味的。”周曉晨說得很是順溜。
“還得放糖呀?”高大山一下又泄了氣。
周曉晨見他這樣一時不明問道:“放糖怎麼了?”
高大山悶悶道:“這去腥味得放多少糖?”
這話說得有氣無力,周曉晨細想了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問題,這年頭不是後世,糖還是很精貴的東西,淡味的豆獎實在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這法子看來行不通,“成不成的總得試試,”她畢竟對這些方麵的事不太懂,彆的豆製品她也不曉得做法,眼下朋友有困難總想著多幫著出些主意:“嗯,你想沒想過把價錢壓低些?”
“哪還能再降,這一塊豆腐就那麼幾個錢,剩下賣不完的隔了夜也就沒啥用了,兩頭一算再降就得虧本了。”高大山皺起眉。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搞個彆的花樣,好比買頭一塊這個價,多買一塊就減些價,要是一次能買再多些就再便宜些,這樣,那些貪便宜的可不就會想著多買些,他們要說買多了吃不完,你就說幾家湊一塊算也成,賣到一定的數就能再便宜,這樣你賣得快也能賣得多,單塊看著少賺可賣多了還不是一樣賺。”周曉晨把團購的法子說了出來。
聽了這些,高大山眼一下子就亮了:“這法子好,真有你的,我回去和我娘商量商量。”
周曉晨看他臉上有了笑也跟著暢快了不少。
回到家時小灶裡已經忙開了,今兒中午這頓由三房來操辦,這不小灶裡已經熱火朝天,周曉晨四下看了看見隻有娘和姐姐便問道:“施詩呢?”
桂月梅邊幫母親打下手邊笑著回道:“大伯娘請施嬸和施詩去她們家坐呢。”
“哦。”周曉晨把豆腐放到了灶邊:“娘,大山給多了,這豆腐要怎麼做你瞧著辦吧。”
秦氏看了看那好大的一塊豆腐,想到那家的近況,微歎了口氣:“大山家豆腐買賣不太好吧。”
“是呢,老半天也沒能賣多少,我給出了個主意……”周曉晨把她給大山講的那些略說了一下:“也不曉得管不管用呢,他這會兒還進不了山,嬸子要避嫌,也隻能這樣了。”
“唉,也不容易,”秦氏甩了甩手上的水,拿刀把豆腐劃成兩半:“你施叔懂做買賣,要不你把你的主意同他講講,讓他再幫著想想法兒?”
“嗯,這主意好,”周曉晨一聽這話立馬點了點頭:“等施叔回來我就問,還有呢娘,那個豆漿是好東西,味怪難喝了些對身子確是極好的,咱們都喝些吧。”
“又是你從你姥爺的書上看來的?”秦氏笑道。
“是呢,不過喝這玩意有也忌諱的地方,回頭我把要注意地方和喝的法子寫下來,”周曉晨走到水桶邊上看了看養在裡頭的肥魚,這會隻剩兩條了,想來源哥已經把魚送出去了。接著又看了看灶上多出來的豆腐:“娘,豆腐剩下的我給五嬸送去吧,洋哥如今看著胖不少呢,再給他多補補。”五房的小兒子取名叫洋哥,都以為是活不長的,如今日子好些了竟慢慢長開結實了不少。
一旁的桂月梅聽了插嘴道:“洋哥都會叫不少人了呢,就是老認不準人。”這洋哥會說話,偏偏不懂其意,於是,衝著哥叫爹,衝著娘叫哥,鬨了不少笑話,提到這個叫小灶裡的三個人都笑開了,秦氏直接把多出來的豆腐全放到了碗裡,正要叫兒子過來拿,外頭源哥已經跑了回來:“娘,我把魚送過去了,五嬸給了我糖棗呢。”邊說還邊把手裡的小紙包包拿出來。
“你這饞貓。”秦氏知這必是弟妹娘家捎帶給泊哥兩兄弟的零嘴,“那是給你弟弟們吃的,你也好意思拿。”
“是五嬸非要給我的。”桂月源被娘親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嘿嘿憨笑幾下見哥哥給使了個眼色,忙拿了一粒到娘身邊,伸手湊著放到她嘴邊:“娘,你嘗嘗可甜了。”
秦氏沒好氣白他一眼:“娘不吃,你自個兒吃吧。”
“娘,您就吃一粒吧,總是源哥一片心意,”周曉晨難得幫腔,走過去把裝著豆腐的碗拿起遞到弟弟跟前:“你再去跑一次,把豆腐給五嬸送去,這回可不準再拿吃的了。”
大兒子都開口了,秦氏隻能張嘴將棗含到了嘴裡,桂月源一咧嘴,把豆腐接過來又跑了出去。
等小兒子走了秦氏這才對著大兒子道,“下回你可不能護著他。”嘴裡含著棗說話還有些不清。
“源哥要是不接,怕是五嬸心裡不自在呢。”周曉晨回以一笑,走到邊上挽起袖子,把牆上掛著的舊圍裙往身上一圍,“娘,我去把魚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