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贏長生走後不久,大廳左側一道門被拉開,裡麵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隻聽馮去疾向其問道:“繚公,此子麵相如何?
老者捋了捋下顎胡須,滿臉疑惑地道:“此子初誕之際,陛下曾命老夫為其觀相,當時老夫認為他是短壽之人,介於陛下的心境,老夫不敢直言。"
停頓了一會,老者又接著道:“直至今日,再觀此子麵相,卻是讓老夫大為驚訝。"
馮去疾聞言詫異,連忙追問道:“此話怎講?”
"須知,相術是據人之氣、相、貌洞其運勢,此子上庭官位廣闊,非智者,決不有此相。
觀其眉,如劍如鋒,與之所為似矣。再觀其目,瞳似繁星,似乎內含天地萬象,令人參不透,悟不儘。
再觀其中庭,如龍吐息之姿。下庭則是不偏薄厚,此乃口舌謹言之態。
奇哉,怪哉!”
馮去疾問道:"繚公之意,莫非在說此子有帝王之相?"
繚公聞言啞然失笑:"哈哈哈..右相見笑了,帝王之相!豈是老夫這等肉眼凡胎得以窺見,不過...."
停頓片刻,繚公又冒出一句話:“此子已有帝王之術倒是真切,不知右相可有同見?"
馮去疾眼皮跳了一下,緩緩點了頭。
"吾亦有此見。"
送走了繚公,前者剛走,後麵來了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即便身穿寬大袍服,也遮蓋不住壯碩飽滿的肌肉。
此人正是位列三公之一的當朝禦史大夫、馮去疾的族弟,馮劫。
見馮劫到來,馮去疾拿起蒙恬發明的毛筆。
在竹簡上奮筆疾書,竹簡上立刻落滿小篆。
寫完交給馮劫,並吩咐道:“此事有勞
弟去查辦,二弟夫查辦,切記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切記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
蛇。
馮劫鄭重接過竹簡,打開一看,表情驚訝,眉頭瞬間皺成川字。
"趙高此賊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馮去疾道:“此人狡,善為偽,陛下麵前頻頻獻媚,吾早煩不其煩。
如今你貴為禦史,調查此等隱案頗為方便,就按上述疑點著手調查,吾弟還須慎之。"
"劫謹記。隻是兄長,一旦扳倒趙胡二人,扶蘇繼位,兄長安敢斷定新君會佑我馮氏?
此人雖平日在朝堂上不與我馮氏交惡,但我馮氏也並未與其相助。”
"無須患此心,其一,就算扶蘇無佑馮之心,可他畢竟遵循儒家學說。
子曰: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等這次幫他繼位,以他脾性,焉有無饋我矣?
其二,現他妻王氏已死,隻剩寡子,我等隻需讓媛兒."
"兄長高瞻遠矚,愚弟甚是佩服。"
馮氏兄弟商量完畢,馮劫急匆匆就出了府門,快馬加鞭趕往禦史台。
當晚,嬴長生被馮去疾請到一間密室密談。
馮去疾對全府上下隻透露嬴長生是前來投奔的遠親之子,除了馮家兄弟以及那個神秘的繚公,其餘人根本不知道贏長生的真實身份。
因此,全府也不知道馮去疾跟嬴長生談了什麼,直到兩個時辰後,下人才見到贏長生出來。
嬴長生拜彆了馮去疾,走在府邸的甬道上,臉色越來越暗淡下來。
心裡吐槽著:“老匹夫不愧是政客,竟然逼我做出這等政治交易,但願對方相貌彆長得太辟邪,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