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健裝打扮的男子,出現在趙高身後,單膝跪地。
“稟告太傅,行刺殿下幕後真凶已查明。”
趙高頭也不回,仿佛早已猜到,慢條斯理地問道:“是誰呀?”
"啟稟太傅,屬下已查明,主謀乃將閭公子,由他買通宮女透露消息,再安排將利器藏於木琴之中。
幫凶乃季曼公主,刺客身份已查明,生前正是公主的貼身侍衛。”
趙高聽完彙報,慢悠悠道:“很好,下去吧。趙成閻樂,聽令。"
"屬下在。"
“命你二人持陛下節杖,前去抓拿此二人,先活捉回來審問。"
"屬下遵命。"
兩人領命退下後。
趙高慢條斯理地捧起茶杯,對著杯沿吹了口氣,輕抿了一口茶水後,說道:"韓談。"
"奴才在,太傅有何吩咐?"
"兩日後,便是陛下登基大典,咱家不希望這期間出什麼亂子,你可明白。"
韓談聽出趙高言下之意,頓感背脊發涼,立馬匍匐跪下來說道:“奴才必定竭儘全力,宮中之事一定安排妥當。"
趙高站起身來,腳踩在韓談後腦上,冷哼一聲:你這狗奴才、豬腦子,怎麼就不開竅?”
在趙高腳踩的壓力下,韓談覺得額頭生
疼,臉部漲得通紅。
即便如此,還是咬牙說道:“奴才愚鈍,不明太傅之意,還請太傅明示。"
趙高道:“此次陛下遇襲,你統管宮內事務理應失職,念你這麼多年對咱家畢恭畢敬、忠心耿耿。咱家便不處罰你。
屆時,登基大典之際人多雜眾,容易混入對陛下不利之人,若是再出亂子,咱家可不輕饒你。"
“此次陛下遇襲,是奴才疏忽,以致刺客混入。若有下次,奴才以死謝罪。”
聽到韓談這般卑微的言語,趙高這才抬起腳,陰陽怪氣地說道:"陛下登基之後,咱家就要協助陛下處理朝政,也就不再乾伺候人的活兒了。
伺候陛下這般累活,以後就交由你來做。你可給咱家好好乾了,乾不好,咱家一樣問罪與你。"
韓談的腦袋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幾下,道:“奴才一定竭儘所能,不讓陛下冷著熱著,陛下有何話,奴才第一時間稟報太傅。"
趙高滿意點頭道:“嗯,很好,很好。另外,咱家現在交給你一件事,令你這兩日內,將宮中所有人,包括侍衛再盤查一遍。
一旦發現受賄之舉,立馬抓起來嚴刑審問,咱家倒要看看,誰還敢背叛陛下。
好了,退下吧。咱家要好好看看這雨景。"
"奴才遵命,這就馬上去辦。"
韓談拱手倒退出了閣樓,直到避開了趙高的視線範圍之後,才轉過身行走。
此時的他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手心處連連冒汗,心裡同時嘀咕著:“悲哉!如今這宮中,又得增添多少冤魂?我實在不想造孽啊!”
半個時辰後,望夷宮內甲士湧動,宮女太監喊冤叫屈之聲絡繹不絕。
韓談目睹這一切,於心不忍。
深居皇宮多年,他非常清楚這群人,在入宮前都是貧苦百姓。
經不住誘惑收受點賄賂,無非就是想讓家人過得好些。
可命運注定,他們必須成為王侯貴族之間的犧牲品。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哎...…."
韓談一陣感慨過後,便去找趙高複命。
正當趙高一黨緊鑼密鼓準備時,鹹陽各方勢力也沒閒著。
禦史台,馮劫派出一批武功高強的密探。
準備在夜間潛入皇宮中,調查始皇帝具體駕崩時期。
右丞相府邸,馮去疾連日來接收不少密信,每一封閱讀過後,就立馬投向火爐。
而隱藏在鹹陽暗處的嬴長生這夥人,則是利用假奴仆的偽裝,來到了當代嬴氏族老的府邸。
嬴長生這次的目標,不但要說服嬴氏宗親的支持,還有要完成扶蘇交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