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的勢力像是傾倒的大廈,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勢頭越來越快的從內部崩潰瓦解了。
他為了挽回局麵使出的手段越來越重,可他越是拋棄道德底線,反對他的人就越多。
所有人都在抵製他,所有人都在罵他怙惡不悛,恨不得人人都上前來踢他一腳,打他一巴掌。
陳達用的係統內記載的洗腦術仿佛失效了一樣,因洗腦術而得到忠心像是泡沫一樣迅速瓦解,並且還像是在反彈一樣,他們反過來還要對付他。
陳達前所未有的嘗到了道德的可怕,他以為仁義道德隻是口上說的,隻要他有權有勢就隨他怎麼說都可以,史書是勝利者撰寫的。但是他卻忘了,道德卻是他想成功不得不有的東西。
他想學網絡做一個不擇手段的梟雄主角,他以為隻要心夠狠就能成大事。但是成果就像現在這樣,就連他手下的人都人接受不了他。
內憂很快又加上了外患。這些年陳達愛財的名聲在其擴張勢力、大量攫取錢財時總歸傳揚出去了,裴翊說的沒錯,過多的錢財反而是會招人眼紅。
當陳達一部分的勢力被占據,其他人發現他得到的錢財遠比他在明麵上得到的多得多。
此後,更多人聞風而動,陳達再強大也無法抵禦所有人的攻擊。而且人便是這樣,得勢之時所有人都爭相捧著,失勢之後所有人都想來分一杯羹。他在成長的路上也沒有交到什麼朋友,大多都是為利益在一起合作的盟友。
他就像是被群狼環伺分而食之的豹子,一個不算弱小的勢力被鯨吞蠶食,就這麼在天下銷聲匿跡。
——————
崔府,花園湖心亭。
“我就說,你無需對付他,他自己便會自取滅亡。如此瘋狂行事,毫無顧忌,不仁不義,又豈能長久。”
“難道就看他用雲陽的身體繼續猖狂下去?”
“六郎莫急,且看著。他的功德將儘,沒了功德的庇護,他馬上就要嘗到他釀下的苦果了。”
一個月前,裴翊找上了崔曠,將崔雲陽當年可能是被水鬼占據身子,之後種種不名譽之事皆是水鬼所為告訴了崔曠。
崔曠是崔雲陽的父親,他自然應當知道這些。
——“我當年就知道了,我的兒子我如何認不出來。可雲陽當時已經投胎去了。”尚雲是這麼回答裴翊的。
那都是係統搞的鬼。係統強行占據了崔雲陽的身體,讓崔雲陽的靈魂無處可歸,反被係統一手送到了新生的胎兒體內,如投胎轉世一樣,以此來蒙蔽天機。
尚雲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崔雲陽的靈魂已經和新身體融合成了一個嶄新的靈魂。他也沒有再多此一舉把崔雲陽的靈魂取出,再給他填回記憶,然後再塞回到原本的身體裡去。
不過,天道自有公正在,人的一飲一啄皆有因果。陳達欠了崔雲陽的果報,他在世界上每消耗一層氣運都會有固定比例的氣運送到崔雲陽新的一世中。
雖然這個比例非常小,但陳達在天道的針對下消耗的氣運極其龐大,崔雲陽所得的氣運下一輩子的人生絕對一生順遂。
——“此人雖然是占據大郎身體的野鬼,但卻身負大量功德,我第一次試探奪其性命,必死之局他也能逃出一條生路。我於是按兵不動,隻一直關注著他的行動。”
誰叫天道要榨乾淨係統的氣運呢,他總該幫著天道出氣。
——“六郎,莫要著急,他雖然受到功德的庇護,但他在世上的所作所為上天自有記錄。他行事如此違背天和,那些功德自然會因他的行為受到消磨。等到功德窮儘之日,便是他償還業報之時。”
係統儲存的氣運榨乾了,天道也不會放過陳達。
——“我並非對他無能為力,但我就算奪了他這輩子的性命,他指不定還要去禍害誰家去。我畢竟知道他的底細,有我在看著,好歹他做不了太過分的事。讓他在這輩子把功德耗儘,他下輩子也禍害不了彆人家去了。”
它係統不就是算著世界的意識太龐大想要精確針對它一個比蟲子還小的東西花的時間足夠他完成目的並逃走嗎,有他這個神在看著,係統是毫無逃走的可能了。現在就是叫係統把以前偷得世界的氣運都還回來。
——“雲陽的話你也不要太過執念,命運弄人,你無須自責,這並非你的錯。至於陳達此人,你且看著吧,總有一天他會自取滅亡。”
若非是為他而與人起了爭執,崔雲陽也不會掉入水中,那麼也不會被奪走了身體。裴翊是這麼想得,這些天他越發自責。
可是尚雲知道,係統就是盯上了崔雲陽這個人,不管他落沒落水都會有後麵的事。
他們等了不到一個月,陳達果不其然就開始自毀長城了。
誰叫他作死的總是在罵崔曠呢。
崔曠就是尚雲。
尚雲非常討厭彆人沒有道理的情況下罵他。
上個世界他在聯邦弄得高層官員一提她的名字就噤若寒蟬不敢出聲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因為一有人想引導輿論、想編造黑料黑她,還沒實施就會得到特彆恐怖的後果,甚至因此還死了不少人。
天道一時半會兒還不想讓陳達死,雖然死不了,但不代表事情就沒了。尚雲和天道商量過後,隻要他一罵尚雲,天道就會降下天罰。係統在本能的情況下放出龐大的氣運來抵禦天罰,天道就樂嗬嗬地抽走這部分氣運。
係統在數個世界積攢的氣運都是在陳達的各種作死的行為中消耗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