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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很不爽, 自從三天前被一個娘西皮的打了之後, 他在護衛隊的地位一落千丈,誰見了他都在背後偷偷斜愣著眼打量他, 以為他不知道似的。
——想他可是李春紅的外甥, 往日誰人不敬、誰人不畏!可他現在,哪裡還有往日的威風!
李濤這麼一想, 心裡就像燒起了一把丈高的怒火, 整個人五臟六腑都像被架在火堆上燒著, 燥地他換了支腿撐著身子歪在牆上。他尋思著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可不是好惹的,叫現在的這些人看清楚誰才是他們的老大!
末世來臨時, 李濤本來和父母四處逃命,一路上被喪屍追、被人搶劫,東奔西跑連飯都吃不飽。逃到山莓市這的基地後, 突然發現自家大姨竟然是這裡的一把手。
他們一家瞬間從無依無靠的逃難平民,一躍成為有權勢有靠山的特權階級。乍然富貴總是令人難以把持得住。
李濤的母親替兒子向李春紅要一個基地裡的職務, 雖然這時候談不上公務員、鐵飯碗什麼的,但至少能混個固定收入。
李濤在基地休整了兩天,吃飽喝足了加上又知道大姨是這基地的一把手, 立馬就原形畢露了。
李春紅倒也沒拒絕, 但她看外甥:沒有任何特長, 技術一類的職業做不了;性格懶散、一點不勤快,就連脾氣都不好, 基地各個機構裡基層的接待員、文書這些工作內容枯燥但勝在安穩的崗位也做不了。
最後她就把李濤送進了護衛隊做了個小隊長。
物資貧乏的時候不代表就沒有了腐敗。
護衛隊的工作對成員的身體、智力素質硬性要求並不高, 隻要沒有發生喪屍潮來襲、外敵侵略這類的大事件, 護衛隊平時的工作其實很簡單,說枯燥也枯燥。可畢竟護衛隊經常在基地各處走動,總比常日倒頭在房間裡悶頭坐著填表格好多了。
護衛隊的工資一般,但護衛小隊隊長的工資讓他自己糊口絕對綽綽有餘。有她看著,也不可能有人克扣工資到她外甥頭上。
李濤自恃有李春紅站在背後當靠山,往日的作風肆無忌憚。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囂張,但他無所畏懼。自己再囂張彆人也得忍氣吞聲,不然他們能怎麼辦?往上級投訴?
有種人,在受人欺負的時候會恨得咬牙,可一旦有了機會翻身,就立刻變成了更加無恥的欺壓者。彆人越是無力反抗他,他就越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合情合理的。
李濤想,在末世裡,有權不用難道等著過期不成?在如今的日子裡,他自然應當能狂一點是一點,以後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天災人禍的意外,都不知道會突然死在哪裡。
上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肆無忌憚的作風就惹得基地裡一大群人的抱怨,就連護衛隊的人也對他多有意見。當然,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滿身血腥之氣的隊伍,他自然有眼色的不會去招惹。相反,越是羸弱的民眾,他欺壓地越狠。
普通的護衛隊成員怕失去這份難得的工作崗位,平日能忍則忍。但總有些人是有他們的底氣,根本不懼於和他直麵懟上。於是他從原先的護衛隊的隊長變成了現在的護衛隊普通成員。
但即便如此,他也毫不收斂,更甚者由於同事都是可以放肆欺壓的、沒有勢力做靠山的人,他更加張狂了。遠的不說,就在基地大門這裡,他橫行無忌,就算是有居民證的人也是毫無顧忌地隨意欺負。
言語侮辱、故意刁難這都是普通的手段了,舉止狎昵、動手打罵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更過分的是他還對人勒索“過路費”、“進門費”。這附近的食物本就越發難找到,普通民眾可謂掙紮在溫飽線上,哪有能力承受他的“過路費”。他最過分的是連老人兒童都不放過,而且越沒有能力反抗他的人,他越樂於欺侮。
當老人舉著居民證,跪下來求他放他進基地,他不僅沒有良心疼,反而猖狂大笑,以欺侮老人取樂。
有些人,就是在還沒有失去希望的時候,就已經率先放棄了一切希望,或者說把放棄希望當成放肆做壞事的借口,把不那麼糟糕的世界變得愈加糟糕。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裡的末世雖然起源於天地自然的異變,但人類製造的破壞卻遠比天地之難更加防不勝防。
當李濤踢到鐵板被尚雲按著頭埋進牆裡後,彆的護衛隊成員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裡都是在拍手稱快。
雖然李濤是走後門進來護衛隊領工資的,但他也得遵守護衛隊的管理規則。基地的工資是按天發放。若是放在往日,李濤得個感冒發燒都恨不得向單位請假十天半個月懶在家裡,可今天卻不得不帶著繃帶、夾板地走上了崗位。
其實被教訓了一頓,李濤也是怕得不行,剛上崗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就懨懨地。
可隊裡的人來來往往偷偷在他身後瞄他,讓他又羞惱又光火。可他們偏偏又都什麼也不說,就光偷偷看他。一旦他看過去,偷瞄著他的人就立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讓他想解釋自己不是慫了尚雲也找不到機會說。
憋了一上午的氣,他心裡的火越燒越旺。對進出基地的所有人都看不順眼。哪怕不再對人辱罵動手,但每來一個人都要被攔下,以“檢查有無危險品”為由,動作粗魯地翻看他們的包裹。
哪怕來人掙紮,他對他們不打也不罵,但強硬地搶過包,翻找的動作更加粗野,總得將包弄成一片狼藉才肯收手。
中午時刻,太陽走到了天空中央,熾熱的陽光照得人汗流浹背,更加讓人覺得焦躁。
一個穿著棕綠色作戰服的女人沿著道路的方向,孤身一身從遠方走過來。由遠及近,她的身形在護衛隊的眼中逐漸放大,她的長相也看得越來越清晰。
她步伐穩健,步頻不快,可走路速度卻很快。
從被看到後不多時,她就快走到基地了。
明明是燥熱的中午,那人時常維持著的冷峻麵容卻讓見到的人覺得周身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見到她的守衛皆是心頭一震,李濤也不例外,他的心中瞬間充滿了難言的恐懼感。
若是以往,李濤對這種冷麵精悍且一看就身體健康的人一般都會敬而遠之。但今天卻不同以往,他急於立威,因而內心產生了難以抑製的火氣和焦躁感,這讓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和趨利避害的直覺。
他看見來者,不知為何突然難以抑製地回想起一股巨力襲來,他被人按著頭埋進牆裡的疼痛和無法反抗的恐懼感。刹那間竟有一種酸麻綿軟的感覺從腳底升到了大腿,讓他有種想要癱坐到地上的感覺。
然而像他這種靠欺負弱小來找存在感的人,越是畏懼就越是要裝作自己膽大如鬥的模樣。
下一刻李濤惱羞成怒:難不成他還留下心理陰影了?現在竟然見到個女人就害怕,這他媽的還有沒有種了!
他立刻充滿惡意地打量向基地走來的女人,用誇張到幾乎變為實體的不屑、輕佻並且極為放肆地眼神上下掃視來人。看著來人,他很快身形傾頹下去:身體歪著、一邊的腿小幅度快速地抖著,斜眼瞄著走到了基地門口的女人。
等她正要進去的時候,李濤聳起沒有帶著夾板的左手手攔住她,語氣輕浮地拖著長腔:“哎哎哎——站住,誰讓你進去了?”
來人在他有伸手意圖的時候就瞬間停住了腳步,一言不發,分不清喜怒地看向他,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靜得不帶一點感情。
要是平常,李濤早就知難而退了,然而此時的李濤心裡將恐懼感完全變成了膨脹的膽量。他混不吝地說:“進基地要交5斤大米過路費。”
在現在,麵容精神、身體健康的人就已經是力量的體現了。然而李濤卻看到來人另外的表現:她沒有車子是步行過來的;在腰間、背後這些隨手觸及的地方沒有刀槍;身後背了一個深綠色的行軍包,形狀扁平,看起來並沒有裝很多物資。
李濤以貌取人,思維邏輯還不知道錯搭到了哪根弦上,頓時就這麼通過自己觀察到的東西得出結論:這人外強中乾,實際上並不強。
若是真的有能力,又怎會既沒有防身的武器也沒有物資?
因為空間異能太過稀有,整個山莓市的基地都沒有一個,所以李濤都忘記了來人有空間異能的這種可能,反倒當成了可以用來立威的肥羊。
既然估摸著來人實力不強,李濤又看來人是個新麵孔,從沒來過這座基地,他正好欺生趁她不知道規矩敲她一筆。
旁邊的另一個護衛這時候向李濤這邊走了幾步,在來者看不見的地方,借著李濤身體擋著用手肘永樂些力搗了搗李濤的後背,示意他:“停手吧,這人看起來不是好惹的”,以及隱晦的,“你難道忘了之前吃的虧了嗎”。
有些人就是這樣子,為了麵子、為了顯威風,越被人拉著越來勁,越有人攔著越愛逞凶鬥狠。
被人這麼一阻攔,李濤原本還有一點猶豫的內心此時更加堅定了念頭。
就好像得到了助燃的燃料似的,他的氣焰瞬間更加高漲,昂起頭斜眼瞧著,帶著一股不知哪裡來的得意洋洋意味裝腔作勢說:“五斤大米是基地規定的過路費,彆嫌多,規矩就是這個樣,想進基地就得交費。”
李濤瞧著來人是個新人,以為她不懂基地裡的規矩就可以隨意敲詐。等她進了基地發現上當之後再來找他理論,他當然可以咬定自己沒有做過詐騙的事情,抵死不認。隊裡的其他人當然也不會幫一個外人作證。
他得意地想著,明顯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新人如果還想要好好留在這個基地,那就得自己忍下這次虧,不然襲擊基地的護衛可是要受處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