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剛過,天氣炎熱得快要將人蒸發。
掛斷電話後,宋清雅手對著臉扇風,氣勢洶洶地從露台進來,走到地下一層儘頭的雜物間一腳踢開了門。
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
宋清雅蹙眉,走到裡麵的小床邊,看到此時還在沉睡的宋清禾,麵色一沉,拿起邊上小桌的水杯直接對著宋清禾清麗的臉龐澆了下去。
放了一夜的水早已冰涼,宋清禾被寒意澆得一激靈,迷茫睜眼還沒緩過醉酒迷糊的那股勁就對上宋清雅怒氣滿滿的視線。
“劉主任說你沒有在交換名額的書麵上簽字?”宋清雅冷聲質問道。
被她這樣生氣地盯著,宋清禾的後背下意識的冒起陣陣冷汗,背脊也下意識的彎了些,腦海裡不斷浮現起這些年不斷被折磨的陰影。
可即便害怕她也還是點了點頭。
“去紐斯頓大學交流的名額是我憑自己的努力換來的,這跟宋家——”
“啪!”
宋清禾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清雅一巴掌打斷。
“你的努力?要不是你媽當初故意在醫院把我跟你調包,讓你這隻土雞在我們宋家當了十幾年的假鳳凰,你也想能有今天這些成績?!”
宋清雅冷哼一聲。
“要不是我爹的媽咪心地善良知道你不是我們宋家的孩子還願意養著你供著你讀書,現在你早已經在大街上乞討了,還妄想能夠上大學?還有本事能申請紐斯頓大學的交流生名額?!宋清禾,做人是要講良心的!”
宋清雅說話的音量逐漸拔高,怒不可遏的直接把手裡的空水杯朝著宋清禾的臉上砸去,她的額頭瞬間被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順著她蒼白的臉頰就這樣緩緩流下。
宋清禾被砸了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早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
“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劉主任說要把去紐斯頓的名額換給我!要不然我就讓你掃地出門!”宋清雅氣勢洶洶的威脅道。
原以為宋清禾會怕,卻不想她反倒像是如釋重負的扯唇一笑。
“那就把我趕出去吧。”
被宋家發現不是親生女兒的這五年裡,她每天表麵上似乎還和從前一樣過的光鮮亮麗,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實際上的生活就跟在地獄裡一樣恐怖。
所有人都以為是她厚著臉皮攀著宋家這根高枝,拿捏著宋家夫婦心腸仁厚的善良才賴在宋家不想離開,可沒有人知道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掉。
“你!”宋清雅氣得瞪大了眼,抬手下意識地又要對著宋清禾的臉扇去。
“小雅!”
隻是還沒得逞,宋清雅的動作就被人叫住。